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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6章 连下三国(1 / 2)

话说邹鲁自别了格尔木大营,率领五千亲兵,轻装简从,一路向西疾驰。

这五千人马皆是能征惯战之辈,胯下战马亦是大宛良驹,虽高原风烈,道险且长,但行军速度丝毫不减。

连日奔驰,但见周遭景致渐变,黄沙渐多,绿意渐稀,已是深入西域腹地。

这一日清晨,大军终抵西域南道之首站子合国。

邹鲁勒马高岗,展开西域羊皮地图,但见眼前一座石城巍然立于高山之巅,城墙皆由巨岩垒成,高约三丈,险峻异常,正是子合国都城呼犍谷。

副将曹翰策马立于邹鲁身侧,眯眼打量那山巅石城,嗤笑一声,语带不屑:“大都督!就这等撮尔小城,也配称国?依末将看,西域这所谓三十六国,除却那屈指可数的几个,余者只怕连中原一个上县都不如!”

邹鲁目光冷峻,沉声道:“子合国虽小,却乃西域唯一信奉大乘佛教之国,境内僧院十余所,香火鼎盛。更兼其地处要冲,若不拿下,我大军后路堪忧。

若非为此,这等蕞尔小邦,本督亦不屑一顾。传令下去,全军进攻,此战要城不要人!先登者,城内金钱女子,任其自取!”

此令一下,五千虎狼之师顿时两眼赤红,嗷嗷狂叫,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饿狼,催动战马,便欲向那山城扑去。

岂料大军刚至城下,尚未摆开阵势,却见那厚重的城门竟“吱呀”一声,缓缓洞开。

一名身着素白袈裟、头顶僧冠的老者,手持禅杖,领着约三百名同样身着白衣的僧侣、女尼,缓步而出。

那老者行至邹鲁马前,双膝跪倒,双手高举过顶,奉上一卷羊皮地图,颤声道:“小国寡民,不知天兵骤临,有失远迎,万望上国将军恕罪!此乃子合国山川城郭图籍,愿举国归降,永为大华藩属。”

邹鲁眉头一皱,心中诧异。

他接过地图,却见地图旁还附有一纸文书,展开一看,竟是同安郡王杨炯以安西都护府名义发出的檄文。

文中言道龟兹已复,塞尔柱大维齐尔阿尔斯兰兵败西遁,更详述了塞尔柱人虐杀大华被俘军民及乌孙部众之暴行。

邹鲁目光扫过“领军卫五百壮士,唯余二人得生”等字句时,那阴鸷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暴戾之气。

他收起文书,俯身盯着那跪地不起的子合国王,冷笑道:“子合国脱离中原版图近百年,可曾见你等上一道贺表于我华族天子?甚至连岁贡文书也无!如今见大军压境,才想起归降,岂非太晚?”

子合国王浑身剧颤,连连叩首,额角见血,哀声道:“将军明鉴!非是小臣不慕王化,实因我国地处僻远,道路断绝,山高水险……更兼常年受那疏勒强国威胁,勒令不得与中原往来,这才……这才有难言之隐啊!”

“哦——?难言之隐?”邹鲁恍然般拉长了声调,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既然有口不能言,有心不能表,那留着这口舌心肝还有何用?不如早早下去,与那地藏王分说吧!”

话音刚落,邹鲁身后亲兵早已蓄势待发,数十架神臂弩同时激发。

只听“嘣”的一声闷响,数十支劲矢破空而至,如同毒蛇出洞,瞬间便将子合国王及其身后那群僧侣女尼尽数笼罩。

弩箭力道惊人,贯穿血肉之躯余势不衰,竟将许多人直接钉死在地面之上。

那子合国王更是被三支弩箭同时射中胸腹,整个人被死死钉在地上,双目圆睁,鲜血自口中汩汩涌出,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入城!”邹鲁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依先前所言,留城不可留人!封存所有金银佛宝,补充粮秣饮水,一个时辰后,全军开拔!”

军令如山,五千如狼似虎的士兵顿时涌入呼犍谷城中。

这支兵马,大半是收编的党项悍卒,生性剽悍,不知怜悯为何物;余者亦是女帝登基后为邹鲁新募的深山贫家子,自入伍便浸染于此等军风之中,对屠城劫掠早已视为寻常。

但见一凶悍什长,冲入一所金顶寺庙,见那殿中供奉的鎏金佛像,二话不说,抡起铁骨朵便砸。

金箔纷飞间,露出里面泥胎。

他啐了一口:“还当是真金!”转而搜寻其他值钱物事。

忽见偏殿藏经阁内,一名老僧正伏案疾书,似在誊抄经文。那什长狞笑上前,不等老僧反应,手起刀落,血溅经卷。

另一处街巷,几名士兵踹开一户民宅,将男主人乱刀砍翻,随即争抢其妻女。

一少年兵卒初时面露不忍,却被身旁老兵一巴掌扇在脑后:“愣着作甚!大都督有令,一个不留!你想害死大家吗?”

少年一咬牙,亦挺枪刺向那哭嚎的妇人。

更有数十党项骑兵,纵马在狭窄街道上来回奔驰,见到奔逃百姓便以长矛攅刺,或以套索拖行,以此为乐。

一时间,这座昔日梵音缭绕的佛国圣城,化作了人间炼狱,哭嚎震天,血流漂杵。

邹鲁自始至终未曾入城,只立马于城门之外,对城内的惨状恍若未闻,目光只盯着亲兵点燃的一炷计时线香。

香灰渐落,时间流逝。

待那香头最后一点红光即将熄灭之时,城内喧嚣渐息,马蹄声由远及近,曹翰浑身浴血,策马而出,拱手复命:“大都督,城内皆已肃清!”

邹鲁微微颔首,随手将燃尽的香梗扔在地上,沉声道:“封门!传讯朝廷,奏明陛下,子合已平,请速派官吏前来接管!”

言罢,一勒缰绳,拨转马头,竟不再看那死城一眼,率领大军向北方的西夜国疾驰而去。

大军疾行三个时辰,抵达西夜国境。

这西夜亦是丝路南道小国,户口不过三百五十,人口四千,胜兵千人。其民风类羌氐,逐水草而居,以出产美玉闻名。

邹鲁于马上合拢那卷《西域三十六国志》,抬眼望去,但见西夜都城城门紧闭,城头旗帜飘扬,守军身影绰绰,显然已得了消息,严阵以待。

他不由皱眉冷笑:“曹翰,看来这西夜国,未将咱们天朝文书放在眼里,存心想试试我大华兵锋呀!”

曹翰闻言,抱拳厉声道:“哼!蕞尔小邦,也敢抗拒天兵?大都督,末将愿领兵一千,踏平此城,扬我大华国威!”

“哈哈哈!”邹鲁大笑,“一个四千人的弹丸之地,扬哪门子国威?放在中原,不过一县之规模!

五百人!一个时辰内拿下此城,莫要耽搁了进军莎车的时辰!”

“末将只需三百!半个时辰足矣!”曹翰慨然请命,不待邹鲁答话,已提起那杆丈八蛇矛,点齐三百敢死锐卒,如同离弦之箭,直扑西夜都城。

这三百先锋,皆是百里挑一的悍勇士卒,身披轻甲,行动迅捷。奔至城下二百步处,军中特制的床子弩已然架起。

只听机括连响,十数支儿臂粗细的巨型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地钉入了城墙之上,箭尾兀自嗡嗡震颤。

不待城头守军反应过来,那三百健儿已如猿猴般矫健,口衔利刃,手足并用,沿着那些深深嵌入墙体的巨箭,奋力向上攀爬。

城头西夜守军见状,惊惶失措,连忙将早已备好的滚木礌石奋力推下。

但见一根合抱粗的巨木顺着城墙滚落,一名正攀至半途的士兵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顿时骨断筋折,惨叫着从数丈高处跌落,当场气绝。

又有一块磨盘大的巨石落下,将另一名士兵直接砸成肉泥,鲜血溅了下方同伴满头满脸。

然而,这惨烈景象并未阻住大华士兵的攻势。

攀爬中的士兵眼见同伴殒命,眼中凶光更盛。

一名攀在巨箭上的哨长,见头顶滚木将至,竟不闪不避,反手自腰间摸出一枚黑黝黝的轰天雷,用火折点燃引信,暴喝一声,奋力掷上城头。

“轰隆!”

一声巨响,火光迸现,烟尘弥漫。

城头之上,顿时传来一片凄厉惨叫。

那轰天雷威力巨大,左近三四名西夜守军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混合着砖石碎块四处飞溅。

一名守军被冲击波掀飞,直接摔下城楼;另一人则被飞射的铁片削去了半边脸颊,倒地哀嚎翻滚。

西夜守军何曾见过此等火器之威?

见此情景,无不魂飞魄散,士气瞬间崩溃,发一声喊,竟四散奔逃,再也无人敢靠近垛口。

趁此良机,曹翰已攀至最高处。

只见他猛地抽出背后另一支短矛,运足气力,大喝一声,将其狠狠插入头顶一支巨箭旁的砖缝之中,借力一个鹞子翻身,竟率先跃上城头。

脚刚沾地,两名西夜军官便挥舞弯刀扑来。

曹翰不闪不避,手中丈八蛇矛如毒龙出洞,疾刺而出。

“噗嗤”一声,矛尖已洞穿当先一人胸膛,将其挑飞出去。

随即矛杆横扫,重重砸在另一人腰间,那人惨叫一声,肋骨尽碎,瘫软在地。

曹翰如虎入羊群,蛇矛舞动如风,挡者披靡。

或刺喉,或扫胫,或砸颅,所过之处,西夜守军非死即伤,竟无人能挡他一合。

转眼间,城头已被他清出一片空地。

此时,曹翰一眼瞥见一名身着华丽铠甲的肥胖将军,正在亲兵护卫下,连滚带爬地欲逃下城楼。

曹翰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臂上肌肉虬结,将那杆丈八蛇矛当作标枪,运足十成力道,猛地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