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郑虔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虽然还是僵着脸，但是那股盛气凌人高人一等的感觉却荡然无存。
张小川暗赞「众生平等神器就是牛逼，网络诚不欺我。」
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自行车便不再寒暄，直接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聊聊正事，不知郑公见我所为何事？”
郑虔现在终于能够体会窦乂的难处了，他们世家之间就算有了龌龊也不会撕破脸，大家会保持一种体面，然后通过博弈的方式拉扯，最后再取得平衡，实现新的利益分配模式。
可是张小川完全不在乎这些东西，上来就是硬刚，根本不存在脸不脸的。这一通表演就是示威，原本郑虔想来威慑拿捏一下张小川，现在反过来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时竟尬在当场。
由于场面尴尬，在郑虔沉默时，窦乂连忙出来打圆场：“郑公乃郑家德高望重大族老，多少人想见一面而不得其门，如今屈尊而来，还望蜀州侯耐心一些。”
张小川丝毫不买窦乂的帐，依旧怼了回去：“你也知道我是年轻人，向来毛毛躁躁的，你让我耐心这不是难为我嘛。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行就行，不行算求，真不知道纠结个啥。”
虽然被张小川怼，但是窦乂的目的达到了，他吸引了火力，郑虔就没那么尴尬了。
郑虔这才开口道：“郑某今日算是见识了，蜀州侯真不愧是少年英才。此前针对蜀州侯之事是我们错了，只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就此揭过。”
张小川摇摇头：“不是我不卖你这个面子，而是对于我来说，面子真没那么值钱，你们当初想杀我的时候就应该想过失败的后果。”
郑虔说那几句话可以说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就算是皇帝也会因此卖几分面子，谁知道碰上的是愣头青，索性也就不装了，拂袖而起道：“既如此那老夫叨扰了，希望你能承受的起我们世家的怒火！”
“无所谓，不过我希望郑公今天这个表演没白看，你应该能感受到我的善意，否则下次这个表演可能要上门了。”
张小川可是毫不客气，你威胁我，我也威胁你。
面对张小川的威胁郑虔是又恼又忧，他相信张小川真干得出来，因此也不再接话，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出了游乐园的工地，郑虔对心腹发怒道：“你们研究出来的那是枪吗，在那竖子面前整个就是烧火棍，今天你也在场，回去就给我召集工匠，造不出来这种枪我把你们全埋了！”
心腹也是无妄之灾，前段时间还因为造出连发枪大受褒奖，这才几天就变成烧火棍了，嘴里只能连连称是。
郑虔又看向窦乂：“你觉得那竖子最近还会对付我们吗？”
窦乂答道：“应该会，而且我们还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可能跟这个事有关。”
“哦，是嘛，那你是说说。”
窦乂道：“喏，我们发现最近张家在南山附近修建了许多粮仓，或许他下一步针对的应该粮食买卖。”
“哼，就凭他还想抢我们的粮食生意，殊不知贩卖粮食首先得有田地。只不过南山那附近也不是产粮区，怎的把粮仓建在那里？算了，此事继续探查。
如今猜到他准备拿粮食做文章，无非就是抢我们的粮源，囤积之后压价让我们无利可图。首先要确保他在关中一粒粮食也收不到，去各家通知一下，马上就求收了，把粮价提高三成。”
窦乂有些担忧道：“这是不是太多了，今年粮食丰收，价格较往年应该再降两到三成才是，怎么还能……”
郑虔抬手打断窦乂：“如果不早做准备，万一那竖子突然抬升收购粮价，我们再加价就来不及了。索性就是一些钱财，只要把这波粮食吃下，卖多少钱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窦乂啊，做生意还是要有魄力，你还差的远呢。”
窦乂虽然还是担忧，却也不敢再反驳，只得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