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语跪在桃树下,对着桃树磕了三个响头,当任千秋放下酒坛的那一刻,她从托盘托盘上拿起一把匕首。
双手呈上。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我是清录弟子,你...你没权力杀我......”西装笔挺的年轻人似乎知晓下一步如何,一头栽倒在地,挣扎着向远处逃离,“七姐...七姐快救我......”
任千秋二话不说,反握住匕首,大喝一声,一刀捅进年轻男人的胸膛。
随后干脆利落的一拔,滚烫的热血溅了他一脸,也溅了整棵桃花树。
年轻男人眼神黯淡,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远处,老刀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说道:“我原以为你会阻止任千秋的行为。”
“众生殿早有告诫,莫要沾染人间因果。他既然失手杀了任千秋的妻子,此番下场便是他咎由自取,我又有什么理由袒护他呢。”见到清录弟子死去,小七却是格外平静,“再者说,我给了他们公平对决的机会,是他自己学艺不精。”
热血从桃树叶上垂下,一滴一滴落在土地上。
喝了半坛酒的任千秋醉的厉害,眼前迷迷糊糊出现一道幻影。
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在面前的桃花树下对着他笑。
“千秋,你酿的酒,阿然很喜欢呢!”
任千秋大手一挥,桃树听其号令,刹那间盛开。
再一挥,西风遵其意志,扭头化为东风,吹拂起女子额前的几缕发丝。
十里桃林落英缤纷,女子一如三十年前的娇俏模样。
当年,她就是站在这棵桃树下,叫嚣着要嫁给任千秋。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任千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痴痴的望着女子,膝行向前。
那双苍老的大手凭空颤抖,像是要捧起某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阿然,这酒一点都不甜......”
此情此景,桃林外二人皆不禁摇头叹息。
谁能想到威震神州的老人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
真相是杀人快刀,长情是慢性毒药。
虽不致死,但也无药可医。
大抵思念时毒性发作痛不欲生。
老刀结识朵朵后才识得愁滋味,如今不敢再有劝任千秋加入天守的意思。
若不是为了给妻子报仇,或许三十年前男人就已经随妻子而去。
假如真让他进了天守,孤零零独活数百上千载,苦熬那份念念不忘,这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还不如放他在人间生老病死。
“走吧,该去中州和东桑了。”老刀轻轻说着,身影消失在原地。
小七见状跟上。
现如今,神州五城中就差中州和东桑两城还未解决诡事。
在北陵修养了几日,这二人都已将自身修为提至巅峰。
是时候解决麻烦还天下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