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后者毫无还手之力。
中招者是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
身形相貌都很普通,属于放在人海中很容易被人遗忘的那类人。
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在于,年轻人的嘴角下方有一颗黑痣。
撞断数十棵桃树后,年轻人的身形终于停了下来,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而他的对手,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在神州武道上号称双腿有鬼神莫测之变化,与南边有铁掌连环美誉的陈举虎齐名。
但与陈举虎的沉稳内敛不同,眼前的老人向来豪放不羁。
穿衣敞胸露乳,行事大开大合,武功刚猛霸道。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老人一反常态,沉默寡言不说,眉宇间哀伤之意浓烈。
和他不羁的性格大相径庭。
初秋,老人一身简单的黑色麻衣,穿戴整整齐齐。
将近两米身高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只棕熊。
不错,这位八旬老人正是任千秋。
北陵的地下霸主。
在北陵唯一敢跟柳洞明谈条件的绝世狠人。
“你,输了!”
任千秋踱步而来,一头银发如同白狮的鬓毛,在风中随意飘摆,双眼如同恶狼一般,明灭不定的盯着那位倒地不起的年轻人。
“不可能,你不过是新晋感通之人,我怎么会输在你的手上。”年轻人一脸不可置信,似乎还未从先前的交手失利中回过神。
而他本身则是胸膛凹陷,五脏六腑也在对战中受到重伤,每吐一口血都有内脏杂碎顺着流出。
“事到如今,你所说的都不重要。你只需记住,此战输了便是死了。”任千秋嗓音沙哑,显然这一战他赢得并不轻松。
“输了便是死了......”一听此话,年轻男人慌了神,顾不上自己的身份,直接跪在地上求饶,“任千秋,当年之事纯属误会,即使你现在杀了我也换不回她一条命。不如这样吧,只要你能饶我一命,我可以引荐你加入清录。到时候不仅享有荣华富贵,而且寿元无限,难道不比你在人间做个土霸主更好嘛。”
十里桃林外,另有三人观战。
后方两人明显相识,站位靠近些许,听得年轻男人这番话,皆是冷哼着摇头。
其中一个脸带刀疤的男人小声说道:“此人入清录门下三百年,修为处在感通小成也就罢了,死到临头还说出这番不知廉耻的话,一把年纪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闻听此言,一旁穿着蓝色牛仔背带裤的女子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刀疤男子不知是心直口快还是故意出言讥讽,又道:“当今众生殿,唯有天守清录二系执掌斩杀欲兽职责,说白了也就是鸽书、饮丹、净湖三系为天守清录二系提供后勤。即使有此保障,三百年的光阴也不曾让他晋升感通圆满,更关键的问题在于,这样的事情在清录一系屡见不鲜。此等情形倒是让我想起了钓鱼,每每台钓必先打窝,经常是打窝费了不少料,最后鱼没上来几条。难不成你们莫首席净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说......”
清录一系号称麾下门徒百万之巨,在人间各城都设有分堂,当中犹属神州五大古城独领风骚,每城弟子皆不下十万。
为了笼络人心,又或是彰显恩德,清录一系每月都要分发海量钱财供门下弟子维持生计,且无论是否有产出。
此外,每到年底,各大堂口还会无条件提供源珠供门下弟子修行。
这又是一笔糊涂账。
赏罚不明,功过不论,是非不分,善恶不计。
由此一来,好逸恶劳者比比皆是。
“还是说莫首席故意营造清录蒸蒸日上的形象,背地里阿猫阿狗都来者不拒?”背带裤女子冷冷出声,替刀疤男子说了未说出口的话。
男子不置可否。
背带裤女子明显不悦。
“老刀,我知道你们天守者对清录一系有怨气,可我清录弟子从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至少在我的麾下并无像他这等恬不知耻之人。你莫要以偏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