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五行剑阵(1 / 2)

在一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穿透观星台的晨雾时,寒冰便背着他那洗得发白的旧布包袱,踏上了这片神秘的地方。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观星台,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在一片朦胧之中。青灰色的瓦檐若隐若现,宛如被揉碎的云絮,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而空气中弥漫着的湿漉漉的桂花香,更是为这个清晨增添了几分清新与宁静。

寒冰的包袱角已经磨出了毛边,里面装着的除了两套浆洗得笔挺的灰布道袍外,还有那两本蓝皮秘籍。这两本秘籍的书页显然经过了他的精心装订,用木筋细细地固定着,展现出他对知识的珍视。此外,包袱里还有半枚缠着木筋的玉佩,林妙妙新催的玉芽在晨雾中散发着嫩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故事。

当寒冰走到院门口时,正巧撞见范通正举着烙铁,往门框上烫着星纹。那红亮的烙铁一接触到木头,瞬间腾起一股带着松脂香的白烟,而烫出的纹路在晨雾中蜷曲成小小的星子,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美不胜收。

“哟,冰坨子可算来了!”范通见到寒冰,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迅速将烙铁插入火盆中,火星四溅,落在青砖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映得他的笑纹里都充满了暖意。

“赵磊天不亮就爬起来收拾屋子,连你练剑磨脚的石墩都给搬过去了,说怕你踩不惯青石板呢。”范通笑着对寒冰说道,言语间透露出对赵磊的赞赏和对寒冰的关心。

西侧的小屋果然如林妙妙所说那般敞亮,阳光从窗棂倾泻而入,正好洒落在观星台的青铜仪盘上。这晨光仿佛经过了筛子的过滤一般,透过云层,轻柔地落在地板上,编织出一片细碎的金色网纹。

赵磊此时正蹲在墙角,专心致志地钉着木榻。他手中的锤子有节奏地敲击着木楔,发出笃笃实实的声响。当他看到林妙妙走进房间时,便直起身子,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然而,他鼻尖的炭灰却在不经意间被蹭到了额角,形成了一道滑稽的墨痕,与他认真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磊拍了拍木榻的边沿,自豪地说道:“这张榻可是我用千年铁木打造而成的,绝对结实!”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木榻也随之发出一阵沉闷的回响。接着,他又补充道:“就算你夜里练剑回来得很晚,甚至醉醺醺地摔上去,它都不会晃动一下哦。”

就在这时,林妙妙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她的发间别着一朵刚摘下的桂花,那嫩黄色的花瓣轻轻触碰着她的鬓角,散发出阵阵淡雅的香气。她的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了一阵香风,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桂花的芬芳。

林妙妙将水盆放在桌上,铜盆里的水因为晃动而泛起一圈圈涟漪,倒映出她微微发红的耳尖。她微笑着对赵磊说:“我在窗台上摆了一盆凝露草,它在夜里会发出淡青色的光,这样你看剑谱的时候就不用点油灯啦,也不会伤到眼睛哦。”她顿了顿,手指绞着围裙上的系带,声音细得像蚊蚋,“还有……你若夜里觉得冷,我药篓里有暖阳草,捣碎了塞在枕下能驱寒,还带点清香味儿。”

寒冰摸着窗框上未干的木纹,那是赵磊用砂纸细细磨过的,光滑得像被晨露浸了整夜,连一丝毛刺都没有。他喉头动了动,刚想说句谢,就见丁浩然抱着床锦被进来,冰蓝的眸子在晨光里亮得像融了星子。“这是我用冰蚕丝混着暖阳绒织的,”他把锦被往榻上一铺,被面竟泛着层淡淡的珠光,像落了层碎星,“看着薄,其实比棉被暖三分,还不压身子,你夜里翻身不会觉得沉。”他指尖划过被角的暗纹,那是他特意织进去的“锁温阵”,“以后你我练剑时,正好试试‘冰火相济’的招式——你的冰气裹着我的剑气,定能破开不少硬茬。”

最后进来的是张天命。他手里拎着柄新铸的剑,剑身狭长,星纹在晨光里若隐若现——那是赵磊用上次淬出星纹的铁坯打的,剑鞘缠着深褐的藤条,握柄处还留着寒冰惯用的弧度,显然是反复打磨过的。

“试试?”张天命把剑递过去,指尖的星芒轻轻蹭过剑脊,那星纹便亮了亮,像睡饱了的星子睁开眼。

寒冰接过剑,入手微凉却不刺骨,恰好合他冰系灵力的性子。他手腕轻抖,剑身在晨光里划出道银弧,带起的气流竟卷着窗外的桂花瓣,在屋里打了个旋,最后轻轻落在剑脊的星纹上,像给星星别了朵花。

“好剑。”他低叹一声,眼底的光比剑刃还亮,握着剑的手指微微发颤——这是他冰魄剑碎后,第一柄真正合心意的剑。

张天命看着他握剑的姿态,忽然想起演武场上那记“星陨”落下时,寒冰虽败却不肯低头的模样,那时他的剑已断,脊梁却挺得比旗杆还直。便知这人骨血里藏着股韧劲儿,如今在观星台的晨光里,这股劲儿混着草木香,竟生出几分温润的锐气,像被春雪润过的青竹,既直且韧。

“观星台的星力子时最盛。”张天命靠在门框上,裂天剑的星芒与寒冰手中新剑的光纹轻轻相触,像两只相认的雀儿,“若你夜里有兴致,可来引星阵中打坐,星力入体时,我再与你讲讲《枯荣木经》里‘冰生木’的关窍。那处你上次批注时卡了壳,正好借着星力通透些。”

寒冰猛地抬头,眼里的惊讶几乎要漫出来。他原以为张天命传他功法已是天大的恩,竟没想过还会亲自指点——这等待遇,便是内门那些被长老看中的弟子也未必能得。他捏着剑鞘的手指紧了紧,藤条的纹路硌在掌心,却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