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影合上本子,沉默良久。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L7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以及那句如同诅咒般的低语:“哥哥……别信穿西装的女人。”
他缓缓站起身,将手札递给身边的黄德海。
“你们当年,真以为我们在造武器?”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黄德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们只是不敢问,在喂什么。”
安全屋内,气氛凝重。
林婉如得知消息后,主动提出要见L7。
“我是心理医生,或许我能帮上忙。”她看着周晟鹏,眼神坚定。
周晟鹏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隔离室内,L7依旧被束缚在床上,双眼紧闭。
林婉如走到隔离窗前,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沈碧云年轻时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容温柔,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你好,”林婉如轻声说道,“我是你嫂子。”
L7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睛骤然睁开。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身体虚弱而重重地摔倒在床上。
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发出清晰的音节。
当晚,L7在梦呓中反复念叨着一个词:“南风……”
郑其安立刻调阅了当年的训练营资料。
“南风计划?”他皱着眉头,“这是早期淘汰项目的代号,专门用于筛选情感依附薄弱的孩童。”
他继续翻阅资料,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条特殊的记录上。
“沈氏婴孩,表现出强烈母婴联结,建议分离处理。”
郑其安猛然抬起头,
“老板,我明白了!”他激动地说道,“L7之所以被选为‘替代品’,正是因为他还记得‘母亲的声音’!”
周晟鹏的
“启用这一记忆锚点。”他立刻下令。
很快,一份特殊的任务被下达。
林婉如被带到一间特殊的录音室。
“我们需要你录制一段歌谣,”郑其安递给她一份歌词,“沈碧云当年经常唱给孩子听的。”
林婉如接过歌词,看着上面的文字,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用轻柔的声音唱了起来: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与此同时,技术人员正在对林婉如的声音进行处理。
他们将沈碧云年轻时录制的一段育儿歌谣,混入了低频脉冲信号,制成一个微型发射装置,藏在林婉如佩戴的胸针里。
第二天,林婉如再次来到安全屋。
她走到隔离窗前,轻轻地呼唤着L7的名字。
L7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迷茫地看着她。
林婉如深吸一口气,启动了胸针上的发射装置。
歌声缓缓响起,在隔离室内回荡。
L7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的脸上布满了痛苦的表情,眼角渗出了血丝。
他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喊叫,却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
突然,他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拼出了几个字:
“姐……杀……假……”
随后,他头一歪,彻底昏迷了过去。
医疗组立刻冲了进去,开始紧急抢救。
郑其安死死地盯着监视器上的脑电波图,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几分钟后,医疗组的负责人走了出来,摇了摇头。
“情况不太乐观,他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郑其安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他已经认出她了——但他知道,真正的姐姐早就死了。”
当他知道真正的姐姐早就死了,也表示任务有了关键性的进展,接下来就是看我们怎么利用了。
次日凌晨,林婉如独自坐在庭院石凳上,单薄的身影被清冷的月光拉长。
她指尖摩挲着那张泛黄的照片,沈碧云温柔的笑容此刻看来,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周影无声地走近,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林婉如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一片飘落的叶子。
周影接过茶杯,滚烫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他沉默了片刻,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缓缓答道:“我记得有人把我推进井里,说‘活下来才算合格’。”声音平静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但眼底深处却翻涌着无法磨灭的黑暗。
林婉如苦笑一声,抬头望向远处,“那你弟弟呢?他连井都没见过,就被关进了笼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为L7,也为所有被“影子计划”扭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