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罗湖口岸灯火通明,却也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
一辆挂着粤港两地牌照的黑色轿车缓缓停靠在海关通道前。
郑其安揉了揉眉心,连日来的奔波让他有些疲惫。
车窗外,两名身着海关制服的男子正例行检查。
其中一人神色如常,而另一人,眼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就在他准备拔枪的瞬间——
“砰!砰!”
两声沉闷的枪响划破夜空,打破了这片刻的平静。
埋伏在暗处的周影,如同鬼魅般率队杀出,精准地击毙了那名杀气腾腾的“海关人员”。
另一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死死按倒在地。
“你们……早就不靠人了……”被俘的杀手面如死灰,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早有准备。
郑其安迅速冷静下来,顾不得身上的冷汗,按照周影的指示,从杀手的鞋底抠出一个微型定位器。
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感到一阵恶寒。
这个型号,竟然与当初林仲勋船上遗留的设备完全一致!
地下指挥中心,周晟鹏静静地坐在监听设备前,听完了全部的供词。
他缓缓摘下耳机,深邃的”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了他半边脸庞,映出他嘴角那抹冷峻的弧度。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沉声道:“通知下去,目标人物,按兵不动,全面收网……”
郑其安返回香港,第一时间递交了那份至关重要的调查报告。
报告证实了他的导师林仲勋的清白,那笔巨额资金的挪用,并非林仲勋所为,而是有人伪造了票据,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
周晟鹏翻阅着报告,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纸背,直抵幕后黑手的灵魂深处。
“查到源头了吗?”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郑其安点了点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源头指向郑松荣,洪兴集团原财务副主管,他已经失踪半年了。”
警方的通缉令很快摆在了周晟鹏的面前。
通缉令上,郑松荣涉嫌贪污四千万元巨款,畏罪潜逃。
周晟鹏看着通缉令上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没那个胆,也没那个脑子。”四千万,对于洪兴来说,或许只是九牛一毛,但对于郑松荣这种小人物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他断定,郑松荣不过是替罪羊,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廖叔。”周晟鹏抬起头,眼神如刀。“你去秘密联络阿棠。”
廖志宗心领神会,微微躬身,转身离去。
阿棠,这个名字对于洪兴而言,并不陌生。
她是殡仪馆的记录员,三年前,曾为郑松荣的妻子办理过葬礼。
夜幕降临,廖志宗驱车来到位于郊区的殡仪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焚香味道,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
阿棠穿着一身素净的黑色制服,站在殡仪馆门口,神情憔悴。
“棠小姐,我是廖志宗。”廖志宗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客套。
“我们想了解一些关于郑松荣的事情。”
阿棠的脸上闪过一丝抗拒。
“我姐姐死得不清不楚,我不想再沾黑道的事。”
廖志宗并未强求,只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阿棠。
“这是……”阿棠疑惑地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盒子里装着一些灰白色的骨骼残骸,散发着淡淡的腐朽气味。
“这是你姐姐当年未能火化的残骸。”廖志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因为一些手续上的问题,一直滞留在殡仪馆。我们帮你取来了。”
阿棠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抱着木盒,泪水夺眶而出。
“我们知道,你姐姐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廖志宗叹了口气。
“但有些事情,也许只有你能帮我们查清楚。”
阿棠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廖志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张名片,转身离开了殡仪馆。
次日清晨,一通电话打破了地下指挥中心的平静。
“喂,我是阿棠。”电话那头,阿棠的声音嘶哑而疲惫。
“我愿意合作。”
阿棠交出了一封未寄出的遗书,是她姐姐留下的。信中,她写道:
“松荣,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做一个正直的人,但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照顾我们的孩子。”
“我发现了一笔‘幽灵拨款’,用于资助海外留学生组织。签批人是三叔早年私刻的电子印章。我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但我感到很不安。”
“记住,千万不要相信穿白大褂的人。”
周晟鹏看完遗书,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三叔的电子印章,幽灵拨款,海外留学生组织,穿白大褂的人……这些线索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一点点地拉扯出来。
“火种盟,果然是他们。”周晟鹏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