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庄岩心里有数了。
这种仗着家里有钱就无法无天的主儿,最让人反胃。
“汪梅这个名字,还记得不?”庄岩盯着他,声音低得像刀子刮骨头,“她人呢?尸体在哪儿?”
“……”
彭俊龙身体一晃,脑袋低下去,手开始发抖,活像个受惊的小鸡仔。
“不说?”庄岩冷笑,“那你总该知道杀人的下场吧?蹲牢子?枪毙?还是判个死缓看你爹烧多少钱?”
对方咬着牙,死撑着不开口。
“你以为我们拿不到证据?”庄岩摇摇头,语气轻松得像在拉家常,“能找上门来,说明啥?说明你的行踪早就在我们眼里了。
还有那五十三个摄像头,加那种能迷晕人的通风管,藏哪儿了?”
彭俊龙猛然哆嗦了一下,眼神开始慌。
“那栋别墅的地下室,到处是你留下的痕迹。”庄岩慢悠悠地说,“指纹、脚印,还有你换衣服时掉的头发丝……你觉得,够不够把你钉死在板上?”
“别说了!你别说了!”彭俊龙突然尖叫,脸色煞白,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见什么鬼一样,“我说不了!真不能说!要是说了……我不光完蛋,我爸妈也活不成!他们一定会动手的!”
庄岩一顿。
都啥年代了,还玩这套恐吓?
但彭俊龙不像装的。
他是真怕。
一个富二代,平时横惯了的人,能怕成这样,背后肯定有问题。
能让他说出“全家都得死”的威胁——这种人得多狠?
“那个背上纹着七彩龙的男人,到底是谁?”庄岩紧追不放。
警方早就查过他身边的关系网,根本没人对应这个特征。
而三年前和他混在一起的两个男的,大概率不是本地人。
“我真的不能讲!”彭俊龙拼命摇头,声音都变调了,“他们会杀人的!你知道吗?在他们眼里,人不算人!是玩意儿!是牲口!有时候……有时候干脆就是……吃的!”
庄岩心头猛地一沉,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下。
谢莎莎吃过的那块肉……
他不敢往下想。
太恶心了。
这不是违法,这是已经踩进畜生道里了。
“别逼我!求你了!我真的扛不住!”彭俊龙语无伦次,整个人快要崩溃。
很明显,那两个人在他心里刻下了阴影,深得见骨。
“不说?”庄岩冷笑着反问,“你是觉得坐牢挺有意思?还是想尝尝死刑车的味道?”
“我不想死啊!”彭俊龙扯着嗓子喊,“汪梅的事真不是我干的!是他们!是二哥和三哥!全都是他们安排的!”
呵。
庄岩眯起眼。
彭俊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底牌亮出来了。
这不是蠢,而是人在极度恐惧时最容易露馅。
“放心。”庄岩语气一缓,“你父母已经有人保护了,暂时安全。
至于你——把实情交代清楚,说不定还能少判几年。”
“真的?!”彭俊龙眼睛瞬间亮了,像快淹死的人抓到浮木。
“警察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庄岩笑了笑,眼神却没一丝温度,“说吧,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保护他父母是必须的。
至于彭俊龙本人……
骗他就骗他,又怎样?
当警察的,心软不得。
有些事,只有做成才能救人。
“我是八年前认识他们的。”彭俊龙喘了口气,开始招供,“那会儿在一家酒吧,我看上一个女孩,结果他们也在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