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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天狗神社。
古朴的鸟居在夜晚的月光下倒映出长长的影子,石灯笼中的烛火摇摆不定。
空气像被无形的手拧了一下,骤然松弛。
路明非、诺诺、楚子航、源稚生和樱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神社前庭的青石板上,带着一股硝烟未散的焦灼气。
脚步声惊动了落叶,几只灰雀扑棱棱从檐角飞走。
庭院中洒扫或静立的神官们被这凭空现身的景象惊得一滞,手中竹帚滑落,拂尘微扬。
待目光穿过弥漫的微尘,看清人群中那道挺拔冷峻的身影源稚生时,那短暂的惊愕瞬间化作了更深层次的敬畏。
他们如同被无形的潮水推开,纷纷垂首,脚步细碎而迅捷地向庭院四周退去,让出中央一片空旷,只留下青石板上被踩乱的落叶。
檐角的青铜风铃兀自轻响,衬得庭院更静了。
路明非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个沉默如刀的身影上:“楚师兄,辛苦了这段时间。”
“没事。”楚子航应道,声音依旧平稳,但那双黄金瞳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波动。
他显然还未习惯路明非此刻主动流露的亲近,那份疏离感并未因言语而消融半分。
他只是极轻微地摇了摇头,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再无多余的话语。
一旁的源稚生抬手,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不管你们要干些什么,但这位路明非先生,能否先去穿上一件衣服?”
此刻诺诺才回过神来,想着刚才的情况,路明非身上只是披着一件黑色长款风衣罢了。
这才后知后觉拉着他回到了屋内。
楚子航望着诺诺她们离去的背影,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源稚生的身上:“秘党的人很快就会到,我们得离开和倭了。”
“这边我来安排,”源稚生说:“但眼下这局面……未必能保证把你们悄无声息送出去。”
“嗯。”楚子航同样应了一声,语气里没有质疑也没有期待,“之后我们自己想办法。”
“那你们有目的地了吗?”对于楚子航平静的态度,源稚生听着饶有兴趣询问出声,“巴黎?纽约?伦敦?喜欢哪一个。”
楚子航听着源稚生的提议倒是不错,但很可惜他并不想做决定:“我不清楚,也不需要知道,让诺诺自己决定就行。”
说吧,也是自顾自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源稚生无奈一笑,这么搞事情就很难办啊。
但不管她们的最终目的地是哪,在此之前还得先将他们的逃生工具准备好。
毕竟不打去准备之战。
而樱作为一名专业秘书,一直在侧旁听又岂会不知源稚生的意思,已然传达给乌鸦安排撤离工具的命令。
所以对于这件事源稚生并没太放在心上,反倒是前往温泉泡澡起来。
至于学院的人,会不会提前发现这间神社,源稚生并不担心。
安全屋三个字的保障,足以证明这里的隐蔽性。
回到屋内的路明非,视线一直停留在诺诺的身上,看着她猛地拉开衣橱的纸门,从一堆叠放整齐的衣物里抽出一套素色的男式和服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