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渣爹,啊不,张大人听说儿子张晚迟和侄子张远上打起来了,正好张老爷子去寺庙礼佛要在山上住上个把月不在家,于是张大人一下朝就过来对着在祠堂的两个人一人一个巴掌。
旁边的春石上一秒担心,下一秒放心。
王万里侧头躲过,巴掌呼在张远上脸上,打王万里的巴掌比打张远上的重,张远上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左脸肿的跟半个馒头一样,两边脸下次鲜明对比。看见儿子被打了两个巴掌,旁边的张二爷心疼的不得了,不满的对张大人说:“大哥,一个儿子一个侄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意思意思就行了,下怎么的重手做什么!”
王万里心里面蛐蛐张二爷,瞧你宝贝的哦~小心你大哥打的都是他儿子!
王万里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张晚迟:啊呸!
张远上窝在张二爷怀里顺势站起来,一边哭一边告状:“爹!这个野种打我!你看!”
张远上想露出伤来看,虽然王万里是拳拳到肉打在身上,却是有些技巧的,肉眼是看不出来的,撩开衣角,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这,这!”张远上着急忙慌的撩开刘海,露出额头上的青一条红痕。
王万里反口就是一咬:“那是爹打的!爹指甲长,不小心划到的!”
张远上顿时气得撸起袖子就要挥拳头过来,张大人突然咳一声,张远上立刻像一个鹌鹑一样不敢动了。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伯突然咳一下。
“一个野种,一个犟种,都一个个的欠收拾!”
野种骂的是“张晚迟”,犟种不知道说的是张远上还是张衿瑕,到现在都没有把人找到,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个深闺里的小丫头,能跑去哪儿呢?
张大人很烦,张衿瑕这丫头一直很不错,有学识,将来出阁能攀个高枝的。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把人给气跑了,这叫个什么事儿!
于是,张大人自然而然的把一切怒火,发泄到了庶子“张晚迟”身上,王万里从跪祠堂变成了跪算盘,就在院子里,众目睽睽。
王万里顿时不干了,长这么大以来除了求神仙拜佛他就跪过那时,想让他跪别人?想都不要想!
“我不跪!自我娘亡故,我就不跪任何人!打死我都不跪!”
张大人当官当久了,哪里在家遇到这么犟的种敢忤逆她的意思,当即三四个家奴包围王万里,作势要强行压他跪下。王万里反手就是干,场面一下子乱起来,鸡飞狗跳。混乱中,王万里从一个家奴身上抽了条腰带就往张二爷甩过去,一鞋子砸在张大人脸上,你追我赶冷不防往张远上屁股上来一脚……
不仅如此,王万里还把张大人心爱的牡丹花苗全拔了,倒墨水在张二爷的墨宝上,让他们痛彻心扉!
……
“你说什么?”
那时感觉自己听错了,她竟然听到说王万里把张家搞得鸡飞狗跳的。
跪在地上的蒙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于是郑重点头:“王公子凭一己之力,当场把张大人和张二爷气晕了过去。”
“呵!”那时轻笑出声,那双惑人的眸子里漾着人间的烟火。
王万里啊,你真是,越发的鲜活了……
蒙自从被派到那时身边就没见那时笑得这么发自肺腑过,忍俊不禁的,让人看了忍不住失了神。
那时转了一圈手里的佛串,这是楚镜怜专门给她请的,说是延年益寿保平安的,檀香幽幽从佛串散发出来,使佛串的神性一下子黯淡无光。
她记得,镜怜曾在她旁边说过,三月惊蛰有一场初春花会。
“告诉镜怜,明日惊蛰,国公府太常少卿楚镜怜邀中书令之子张晚迟一叙,共赏春梅。”
……
张大人被气晕了,嫡长子张游龙赶紧从吏部回来,看了一眼站在张大人院门口的王万里,然后进去。张大人看到是张游龙,顿时没好气却又不得不依赖他:“你回来的正好!这个逆子不服管教,我是管不下去了!野种!野种就是野种!你去同你祖父说,趁早赶出去,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还指望什么成才?快快劝去莫要痴人说梦!”
张游龙退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与王万里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说:“你过来一下。”
王万里指了指自己: 大哥,我吗?
张游龙点头,把王万里带到自己的院子里,王万里和张游龙到的时候,家里的小辈张惊鸿他们都已经到了,除了张婉若和张衿瑕。
“哥,爹……他没事吧?”
他没为难你吧?
张惊鸿关切的问,母亲没了,这个家里,他唯一关心的就只有他的哥哥的姐姐了,也只有哥哥和姐姐唯一爱他的亲人了,张婉若神龙见首不见尾,与他关系好的只有游龙哥哥。
张游龙微笑摇头,揉了揉张惊鸿的头发,让他宽心。
张游龙上座,面对底下的弟弟妹妹们,神情严肃,却不乏温和,让王万里不禁想到长兄如父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