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青铜巨门,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便汹涌而来,仿若上古巨兽张开了吞天噬地的巨口,时空乱流如狂怒的蛟龙,瞬间将她卷入一个未知的混沌空间。楚墨尘睚眦欲裂,飞身扑上,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狠狠弹开,整个人倒飞数丈,重重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瑶儿!”楚墨尘嘶声呼喊,嗓音因焦急而变得沙哑,可回应他的只有那逐渐闭合的巨门,以及巨门之内云瑶渐行渐远的气息。他握紧双拳,指节泛白,关节处咯咯作响,双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恨不得用目光将其穿透。
云瑶在混沌中稳住身形,还未及看清周围,十二道幻影已如鬼魅般浮现眼前。这些幻影身着古朴长袍,周身缭绕着神秘符文,面容庄严肃穆,眼眸仿若藏着无尽星河,正是鸿蒙先祖。
“圣女,唯有通过‘本源试炼’,方能获得打开古门的资格。”一道雄浑如洪钟的声音在云瑶耳畔响起,似从太古时代穿越而来,震得她耳膜生疼,灵魂都为之震颤。
云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目光坚定地点点头。她明白,这是命运交付的挑战,也是解开身世之谜、拯救苍生的必经之路。
第一关,“因果镜”。云瑶只觉眼前光芒一闪,场景陡然转换,她竟置身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庭院。繁花似锦,绿草如茵,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可这看似美好的画面,却让云瑶的心猛地一沉。
因为,她看到了原主林悦。那个柔弱的女子,此刻正瑟缩在角落里,衣衫褴褛,满脸泪痕,淤青和伤痕遍布全身。柳嫣儿站在一旁,面容扭曲,眼中满是恶毒与快意,手中皮鞭如毒蛇般一次次抽向林悦。
“贱婢,敢与我争,这就是你的下场!”柳嫣儿的咒骂声尖锐刺耳。
林悦痛苦的呻吟声如针般刺着云瑶的心,云瑶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前阻止,可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靠近,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她阻隔。
云瑶心急如焚,目光急切地搜寻着破局之法。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自己穿越而来后所经历的种种,所改变的一切。她意识到,这因果镜映照的虽是过去,却也与当下相连。
云瑶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调动体内鸿蒙之力。她的掌心泛起柔和光芒,光芒中似有无数星辰闪烁。她将这股力量朝着林悦缓缓推送过去,口中念念有词:“以今之力,改昔之果。”
随着光芒笼罩林悦,奇异的景象发生了。林悦身上的伤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也渐渐有了神采。柳嫣儿手中的皮鞭仿若失去了力量,软软地垂落下来,她脸上的恶毒被惊恐所取代,似乎不明白为何事情突然反转。
就在这时,场景再度变幻,云瑶知道,第一关,她闯过了。
第二关,“道心劫”。云瑶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虚空,唯有前方一点亮光闪烁。她朝着亮光奔去,待靠近才发现,亮光中站着两个人——楚墨尘和一个形容枯槁、眼神绝望的老者。
老者身旁,是无数受苦受难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哭声震天。
“瑶儿,今日唯有杀了此人,取其心头血,方能拯救这些苍生。”楚墨尘的声音冰冷彻骨,与平日判若两人,他手中长剑指向老者,剑尖滴着鲜血,仿若已痛下杀手。
云瑶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尘郎,怎会如此?定有他法可救苍生,怎可用这残忍手段!”她试图劝说,声音带着颤抖。
“别无他法,这是天道注定,你若不选,这些百姓都将因你而死!”楚墨尘的眼神决绝,步步紧逼。
云瑶心中天人交战,一方面是挚爱之人,一方面是万千苍生,无论选择哪一个,都如万箭穿心。但她深知,这是道心的考验,若轻易被表象迷惑,便会坠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