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楼内佣人都被遣走,偌大的屋子只剩客厅传来几个音节。
临近客厅,逐渐能听清里面的说话声。
“别说的这么无辜,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不过就是怕我进建材公司罢了,刻意防着我。”
“那是我前女友,我有必要为了这一点猜忌,放弃自己的感情吗?”
“前女友?”傅自临语气饱含讥讽,“那这几个月的藕断丝连算什么?”
管家傅忠恍若未闻,跟在傅自妍身后半步处,往客厅走去。他是傅家的老人了,老爷子不介意让他听到些许家族阴私。不过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很多事哪怕听到了也要当没听过。
傅自妍倒是有点惊讶,她没想到三叔家的几个孩子,关系竟然已经差到在到明面上撕破脸皮的地步。
三叔家的家产争夺战真是激烈啊!
明明三叔年纪还不大,远没有到分家产的地步。立遗嘱倒是有可能,不过这东西通常来说是防患于未然,做不得准。傅家有稳定合作的律师团,只要三叔愿意,他随时能改变。
傅自妍一进来,傅自临、傅自远争执的语气骤停,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她脚步半分没乱,泰然自若地与在场长辈打招呼:“爷爷,爸爸,二奶奶,三叔,三婶,上午好。”
“媞媞来了。”
“媞媞,过来。”傅启沅靠着沙发椅背,神色很平静,抬眸招呼女儿来他身边。
对上三叔家两个堂哥的视线,傅自妍颔首,仿若没听到他们激烈争吵般向他们和善一笑,略打个招呼,而后落落大方地走到爸爸身边入座。
傅名璋把玩着手上的文玩核桃,嗓音淡淡,听不出喜怒:“继续。”
听到爷爷的语气,傅自临傅自远都讷讷,一时之间不知该继续,还是不该继续。
他们其实都不蠢,心里很清楚自家的事得掩在自家锅里,所以哪怕闹得不愉快,每月来老宅相聚时也都和谐平静的看不出破绽。
只不过如今这事既然在爷爷面前炸开,那么光掩着就没用了,两人有志一同的努力在爷爷与二伯面前展现自己的“无辜”,把责任推卸到对方身上。
“我承认,我因为心里气不过,违反家规,给傅自远找了些麻烦,”傅自临神色黯然一瞬,又振振有词起来,“可那也是傅自远先动的手,被戴绿帽子这事,搁谁身上不得做些事泄愤啊!”
为了泄愤,出手给傅自远手上的事找点麻烦,虽然有些沉不住气,但也是人之常情啊~
傅自临脸上表情多变,先是哭诉自己被准未婚妻“退婚”“戴绿帽”,再是承认自己有错,不顾家规冲动行事,最后脸上带着愤愤不平,字字都是怒气,明目张胆表达着“他有错,但傅自远就没错吗”的意思。
傅自远毫不心虚,等傅自临表演完,才开始自己的反驳。
他紧紧蹙着眉,似是很不耐烦地再次强调:“我都说了,我和茱莉亚去年就分手了,我根本没想到她会是你的相亲对象,这只是个意外!”
说到这里,傅自远脸上怒意加深,一副被压迫到绝境不得不反抗的架势:“前女友和哥哥相亲,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不过是看在兄弟情谊、傅家名声上没说罢了。”
“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你心里有怨,我也能理解,你给我找麻烦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我就当是亏欠你,没和爸爸说,自己熬夜加班把事情处理掉。但三次四次,俗话说‘事不过三’,二哥,你当我是没脾气的泥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