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傅自妍还是没忍住问出她的推测:“爸爸,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被奶奶罚面壁写检讨啊?”
傅启沅:“......怎么忽然这么问?”
“我猜的呀!”傅自妍嘿嘿笑,“所以是不是嘛?”
傅启沅沉默一瞬:“是啊,你奶奶看似温柔优雅,但教育我和你大伯的时候却很严厉。小时候我们做错事,都得面壁思过半小时,然后写完检讨,才能吃饭。”
“爸爸和大伯小时候也很淘气吗?”
看出媞媞小心思,傅启沅敲敲女儿额头:“比起你,我和你大伯还是乖点的。”
傅自妍歪头,眼里写满不信:“真的吗?”
“那会儿时局动荡,幼时,你奶奶把我们管的很严,但等我们稍稍长大,她就放我们自由,尊重我们的一切选择,随我们读书游学或是尝试着做生意。”傅启沅眸光微微垂落,“包括你大伯离家,也是她支持并劝住你爷爷。”
“奶奶好豁达啊。”那个年代欸,离家从军相当于把命都寄托在运气上。
“是啊,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士与母亲。”傅启沅轻叹,“我的小舅舅当年就是驾驶战斗机在空中战场牺牲,可没几年你大伯提出参军想法时,她仍旧选择支持。”
空中战场...
傅自妍瞪圆双眸:“是三七年吗?怎么从没听爸爸提起过?”
她从前只知道奶奶身体不好,那个年代医疗手段有限,饶是傅家再富裕,可没有研制出对症的药,也没法救奶奶。至于黎家,她只知道黎家的两个舅公都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离世,并且没有后人留下,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傅启沅颔首:“往事已矣,再者,你爷爷不喜欢在家里说起这事。小舅公是你奶奶当年最后活着的胞弟,所以乍一得到死讯,情绪激发下身体就有些不好,后来你大伯从军多少也是受到这事影响。老爷子年纪大了,没必要特意提起刺激他,你记得就好。”
原来如此。
虽说有些不合理的迁怒,但人嘛,多少是有些自欺欺人的,大佬如爷爷傅名璋也不例外。对爷爷来说,妻子生病到离世,长子离家从军,都是从那个死讯开始。
听完长辈的往事,傅自妍很乖巧地给爸爸泡茶:“爸爸喝茶呀。”
不小心勾起爸爸的伤心事,她出于自责心理,很认真地安慰爸爸,又是端茶,又是递热毛巾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