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干系重大,本帝本欲亲自前往。奈何龙祖突然相邀,本帝不得不往龙巢一行。“
“龙祖?”白文西握着玉简,难掩惊诧,“他不是已沉睡两千年了吗?如今突然醒来,找父亲是有什么事?”
“你无需多问。”白一锋冷斥。
“是孩儿多嘴。”白文西当即跪地请罪。
“行了,你先下去准备出行事宜。”白一锋语气稍缓,“瑟儿留下。”
“是。”白文西起身时,特意多瞥了唐昊瑟一眼,匆匆离去。
待白文西身影消失,白一锋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几分。
他凝视着唐昊瑟的容颜,目光在她那双明眸上停留良久。
“真像啊......”他轻叹一声,眼中泛起追忆之色,“瑟儿,你这双眼睛,像极了我死去的妹妹。”
“可惜,你终究不是她。她很爱哭,可你自从入了白帝城已经多年,性子好了,也没哭过了。”
唐昊瑟微微垂首,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主动开口询问:“请问圣主大人独自留下瑟儿,是有何吩咐?”
白一锋转身又看向身后的古木,声音平静中又充满威严。
“瑟儿,你亦出身西荒,与本帝算是有缘。这些年来,本帝待你如何?”
“圣主恩重如山,瑟儿没齿难忘。”唐昊瑟立即跪倒在地。
“嗯,你比文西沉稳持重,本帝悉心栽培,便是望你往后能好好辅佐于他。”
“瑟儿定不负圣主厚望。”
白一锋转而陷入一刻钟的沉默,仙雾在两人之间流转。
“文西继承了他母亲西荒精灵一族的血脉,天生叶绿之体,虽有生机,但不成锐气,难承本帝衣钵。而你......“
唐昊瑟低垂的眼睫轻轻颤动。
“你身负合欢之体,怀先天造化之气。”
“若与文西结合,既可助他突破血脉桎梏,成就造化剑体;你亦能借其生机,修成阴阳神体。”
“你们俩相辅相成,方成大事。“
唐昊瑟轻咬朱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全凭圣主安排。”
“你从来没让本帝失望过。”白一锋颔首,“但我白帝城不论天资,不问出身,唯重血脉。这对你,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顿了顿,最后嘱咐一句:“此番出行,一切由你主导。若遇重大决策,文西也需听从你的安排。”
“有你在文西身旁,本帝很放心。你去吧。“
“谨遵圣命。”唐昊瑟恭敬行礼。
待她抬头时,峰顶已不见白一锋的身影。
她独自立于古木前,久久未动。
仙雾缭绕间,唯有七彩霞光静静流转,映照着她复杂难明的神色。
待她独自走下圣剑峰,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守候在必经之路上的白文西。
见她现身,白文西立即快步上前:“唐昊瑟,本圣子且问你,父亲单独留你,究竟说了什么?”
唐昊瑟驻足原地,看向他的目光里难掩失望。
这眼神刺痛了白文西,他脸都绿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本圣子。若非父亲偏爱你,本圣子早命人剜去你这双令人不快的眼睛。”
唐昊瑟眼中终于闪过生气的波动,语气也冷了下来。
“白文西,你以为我愿意与你多言?”
“你不是想知道圣主说了什么吗?好,我告诉你,圣主大人交代——此行外出一切由本圣女主导,你一切需听从我的安排。这是圣主的原话。”
“什么?!”白文西脸色顿时变得更绿了,“父亲怎会如此安排?凭什么要我听命于你这等血脉低贱之人!”
“不行,我定要再上剑锋再问个明白。”
说罢,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再度朝峰顶疾步而去。
唐昊瑟望着白文西的背影,眼中的失望更深。
她重重叹息一声,独自立于原地,目光投向远方缥缈的云海,神情复杂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