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盘棋里,从无对错,只有输赢。”他说话时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的天气。
“我赢,你就能活。”
“我输,咱们就一块儿去死。”
“所以,你也别怨我袖手旁观。”
“我是算计了你,可我也算计了我自己,咱俩.....勉强算是平了吧。”
话音落下,楚牧低笑一声,伸手捞起地上的酒杯,倾在凌震身旁。
“若你的死能印证我的猜测,那便不算白死。”
“若不能........”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就等我赢了再说吧。”
“虽说这概率.......太过渺茫。”
“渺茫到......我看不到希望!”
楚牧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正对着一位沉默的老友闲话家常。
“可谁让这世道病了呢?病了,就得想尽办法去治。”
“我不去治,这病了的世道,就会反过来吞了我们。”
“你曾教我,遇事别总想着硬扛,要学会借力。”
“你还说过,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子顶着。”
“可如今,那个高个子已经不在了。”
“宗主.......现在,就只剩我了。”,话语隐隐带着一股沧桑的味道。
“你对我有教导之恩,若能赢,我便把这份恩情还你。”
“若是不能,你就陪着我,带着那些骂名一起走。”
“这样,咱俩好歹也算有个伴。”
他嘴角上扬,自言自语间笑了笑,笑容带着些许牵强。
酒水再次斟满!
楚牧举杯,一饮而尽。
一杯,又一杯,如此反复三次.........
凌震被血染红的衣衫又被酒水浸湿。
“之前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没想到见得这么快!”
叹息一口气,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
“太久没和人正常交流,碰到你就忍不住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你也别怪我话唠,属实是最近有点儿累了。”
“也找不到人陪我聊天,就只能找你了。”
“宗主........这坏人的角色,当真难演。”
话音落定,藏经阁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楚牧望着凌震惨白的面容,过了许久,才伸手理了理他胸前破烂的衣衫,让那处看起来稍显齐整些。
“规则之下不分好坏,只论成败。”
“不说了。”
“说太多,万一上瘾了,以后可怎么得了。”
自嘲的轻笑回荡在藏经阁16层。
随着时间推移。
楚牧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去,最后归于一片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出半分波澜。
那副伪善的面具,又悄无声息地戴回了脸上。
“宗主,这是晚辈最后一次这么称呼您了。”
“你的这具身体就交给我的下属吧。”
“如果我猜测是对的话。”
“从今往后,你便是九魔之一。”
“名号,就叫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