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小微微摇头:“我调息一段时间就好。只是这次消耗太大,需要一些时间恢复。”
王股长点头:“你放心,需要什么药材或者物资,尽管提,组织上会尽力满足。”
回到县城的头几天,整个特别行动小队都处于一种极度疲惫后的松弛状态。身体上的伤口容易愈合,但精神上经历的那场超乎想象的战斗,需要时间来沉淀。
周小小被安排在了县招待所一个相对安静的房间休养。她确实透支过度,连续三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调息,缓慢地滋养着近乎干涸的经脉和识海。王股长特意批了条子,从县医院和药材公司调来了一些品质上佳的黄芪、党参、当归等益气补血的药材,熬成浓浓的汤药给她送去。在这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这已是组织上能提供的最好照顾。
石坚、地雷、猴子和大熊则住在保卫股的宿舍。他们的伤势多是皮外伤和爆炸冲击造成的震荡,军人的体质让他们恢复得更快一些。猴子肋骨骨裂,被打上了绷带;大熊肩膀上被骷髅利爪划开的伤口深可见骨,但也得到了及时的清创缝合;地雷和石坚则主要是些擦伤和肌肉拉伤。四人享受着难得的病号饭,虽然只是多了个鸡蛋和几片肉,却也倍感温暖。
期间,王股长多次前来探望,没有过多追问细节,只是反复叮嘱他们安心养伤。关于落霞山的报告,他已经以最高密级呈送了上去。报告的措辞极其谨慎,重点描述了矿洞内发现的异常地质结构、具有强烈致幻性的未知气体、以及大量不明原因堆积的人畜骸骨构成的危险不稳定结构,将其定性为一次“处理特殊地质灾害及历史遗留危险源”的行动。关于“阴煞源核”、“怨灵”、“符箓”等超自然部分,则用了“集体幻觉”、“心理暗示导致的认知偏差”等符合时代语境的词汇进行模糊处理。但报告的核心结论非常明确:落霞山主峰区域极度危险,必须永久封锁。
一周后,所有人的状态都好了许多。这天上午,王股长通知他们到保卫股会议室集合。
会议室里,除了王股长,还坐着一位神情严肃、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的中年男子,肩章显示其级别不低。王股长介绍,这是来自军区司令部的李参谋长。
李参谋长没有过多寒暄,目光锐利地扫过五人,最后在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周小小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沉声开口:“石坚同志,以及特别行动小组的全体成员。你们提交的报告,以及王股长的补充说明,司令部已经进行了深入研究。你们此次任务,面对未知危险,临危不惧,果断处置,成功排除了一处重大的、潜在威胁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不稳定因素。经研究决定,为你们记集体二等功一次!石坚同志,指挥有力,记个人二等功!周小小、地雷、猴子、大熊四位同志,英勇顽强,各记个人三等功!”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一纸简洁却分量沉重的命令。但在那个崇尚荣誉的年代,这已是无上的肯定。石坚带头,五人挺直胸膛,向李参谋长和王股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周小小也学着他们的样子,郑重地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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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勋仪式简单而庄重。李参谋长亲自为他们佩戴上奖章。冰凉的金属贴在胸口,却让每个人心中都涌动着热流。
仪式结束后,李参谋长让石坚等人先回去休息,单独留下了周小小。
“周小小同志,”李参谋长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的情况,王股长和石坚同志都向我做了详细说明。你在这次任务中起到了关键性,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组织上感谢你。”
周小小微微欠身:“参谋长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没有石队长他们的掩护和配合,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
李参谋长点了点头,对她的谦逊表示赞赏:“关于你的……能力,以及你提到的关于‘隐龙口血祭’可能并非孤例的担忧,上级非常重视。这个世界远比我们认知的要复杂。我们需要像你这样具备特殊知识和能力的人才。因此,组织上有一个提议,希望你能正式加入保卫股,成立一个特殊的顾问岗位,负责协助处理类似落霞山这样的异常事件。当然,这完全尊重你个人的意愿。”
周小小沉吟片刻。她下山历练,本就是为了济世救人,磨砺道心。如今有一个官方的身份和平台,无疑能让她更有效地发挥作用,也能借助组织的力量,追查类似隐龙口事件的线索。
“我愿意,参谋长。”周小小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但我有两个请求。”
“请讲。”
“第一,我的所学源于家传,需要时间修行和精进,不能完全被日常事务束缚。第二,处理这类事件,需要一定的自主权和资源支持,尤其是在需要绘制符箓、准备法器的时候。”
李参谋长很爽快地答应了:“可以。你的编制挂在保卫股,平时没有固定任务,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修行。一旦有需要你出面的特殊事件,由石坚同志直接与你对接。所需物资,只要合情合理,由保卫股负责协调解决。”
就这样,周小小成为了县革委会保卫股的一名特殊顾问,代号“烛龙”。这个代号,取“烛照九幽,龙镇邪祟”之意,既符合她的能力,也带着时代特有的象征色彩。
成为顾问后,周小小的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招待所房间或县城外僻静的山林中打坐修行,绘制一些常用的符箓以备不时之需。石坚则忙着处理保卫股的日常事务,同时根据上级指示,开始着手落霞山的永久封锁工作。地雷、猴子和大熊伤愈后,也回归了日常的训练和执勤。
然而,这种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个月后,一封来自邻省某地区的加密公函,摆在了王股长和石坚的桌上。公函由当地革委会和驻军联合发出,内容语焉不详,但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焦灼。大意是:该地区红旗林场近期连续发生数起人员失踪事件,失踪者均为夜间进入林场深处巡逻或作业的工人和民兵。搜寻队伍在林场核心区域发现了异常浓重的、经久不散的雾气,进入雾区的搜寻人员也一度迷失方向,出现精神恍惚、产生幻觉等症状,侥幸退出后描述听到了诡异的“伐木声”和“女人的哭声”。当地已组织多次排查,均无功而返,反而又折损了一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因听闻本县曾成功处理过“落霞山特殊地质灾害”,特来函请求经验支援和技术指导。
王股长和石坚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描述,与落霞山事件初期何其相似!
“你怎么看?”王股长将公函推给石坚。
石坚眉头紧锁:“王股长,情况恐怕不乐观。浓雾、幻觉、异常声音、人员失踪……这很可能又是一起类似隐龙口的阴煞事件,甚至可能更复杂。”
“需要请周小小同志出马了。”
周小小被紧急请到保卫股。看完公函,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感受着文字背后传递出的那股不祥的阴冷气息。
“浓雾锁山,幻听迷神……这确实是阴煞之气积聚,干扰现实,滋生邪秽的典型特征。”周小小沉吟道,“而且,‘伐木声’和‘女人的哭声’同时出现,说明那里的执念可能不止一种,纠缠在一起,形成了更复杂的‘场’。必须亲自去看看才能确定。”
事态紧急,请示上级后,一支新的特别行动小组迅速成立。组长依然是石坚,成员包括周小小、地雷、猴子。大熊因为上次肩膀伤势未完全恢复,被安排留守。小组被赋予的任务是:以“地质灾害勘查小组”的名义,前往红旗林场,协助当地查明原因,必要时提供技术指导,确保人民群众生命安全。
两天后,一行四人乘坐吉普车,颠簸了十几个小时,抵达了位于深山之中的红旗林场指挥部。
林场的书记姓赵,一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眉头紧锁的汉子。陪同的还有当地驻军的一位姓孙的排长,以及几位林场干部。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焦虑。
没有过多寒暄,赵书记直接切入正题:“各位领导,可把你们盼来了!情况越来越糟了!昨天下午,又有一个三人搜寻小组进了雾区,到现在还没出来!那鬼地方,指南针进去就乱转,对讲机也没信号,喊破喉咙也没回应!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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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排长补充道:“我们派了一个班的战士尝试武装进入,结果在雾里转了半个小时,莫名其妙又绕回了原地,好几个战士回来后就发高烧,说明话。”
周小小仔细询问了雾区出现的具体位置、范围、气味,以及那些异常声音的细节和失踪人员的具体信息。
“雾区主要集中在老黑山一带,特别是以前那个被废弃的‘伐木营’旧址附近。”一个熟悉情况的老林场干部说道,“那哭声……有人说像很多年前在那片林子上吊的一个女人的声音……至于伐木声,就更邪乎了,那片林子早就封山育林十几年没砍过了!”
“废弃的伐木营……上吊的女人……持续的伐木声……”周小小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推测。这很可能是一处积怨之地,因某种契机(比如近期的天气异常,或者……类似隐龙口的某种小型血祭?)被激活了。
“我们需要到雾区边缘实地勘察。”周小小提出要求。
赵书记和孙排长虽然担心,但还是立刻安排了向导和护卫。一个多小时后,队伍来到了老黑山脚下。
此时虽是午后,阳光明媚,但前方不远处的山林却被一层灰白色的浓雾彻底笼罩。那雾气凝而不散,边界清晰得诡异,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内外隔开。即使站在雾区之外,也能感受到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冷寒意,周围的鸟兽声也绝迹了,死寂得可怕。
周小小闭上眼,默默运转体内真气,灵觉向前延伸。瞬间,一股混乱、怨毒、悲伤交织的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的心神。她甚至能“听”到雾气深处,那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和沉闷的、重复的伐木声。
她睁开眼,脸色凝重:“这里的‘场’非常混乱且强大,比落霞山矿洞初期的阴煞之气更具攻击性和迷惑性。雾区内部恐怕已经形成了类似‘鬼打墙’的迷宫效应,而且有强大的怨灵盘踞。”
石坚沉声问:“有把握吗?”
周小小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罗盘。只见罗盘上的指针进入雾区边缘后,就开始疯狂地旋转跳动,根本无法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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