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无一郎眼圈泛红地看向自家哥哥。
“别做出这副表情!”有一郎狠狠撇过头去,“那又不是我!”
若是设身处地,或许他确实会这样做,但是……想到自已的隐秘心思竟然赤裸裸地展露在了众人面前,他的耳朵瞬间红透了。
可恶!这种话在临死前说出来是感动,在自已还活着的时候被无一郎知道了是羞耻,在这种时候被所有人知道了……
人设都崩塌了好不好!
这让他以后怎么有脸见人?怎么在无一郎面前保住兄长的威严?
“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啊。”实弥一脸感慨地复述道。
“别说了!”有一郎感觉脸颊火辣辣的,只觉得身心像是经受了一次酷刑。
“啊,你在害羞。”义勇直言不讳。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有一郎恼羞成怒地跳起脚来。
“噗嗤——”蜜璃飞快抬起双手捂住了脸颊,“对不起……”
经过这样一段小插曲,大家都摆脱了悲伤沉重的心情,甚至还有些想笑。
“说起来,那天晚上我们确实受到了鬼的袭击,幸好岩胜叔叔救了我们。”无一郎体贴地帮羞窘的哥哥岔开了话题。
“哼!”有一郎一脸冷淡地抬了抬下巴,“才不想感激他。”
实际上,对于兄弟俩来说,他们最能直观地感受到童磨为他们的命运带来的改变。
两人的生活并不像实弥他们那样是被潜移默化影响的,兄弟俩的经历与书中的故事一直都紧密地重合在一起。
直到那一天,那个有着七彩虹眸的男人找到了他们,然后岩胜叔叔来了——
于是造就了至今所有的不同。
“我很感谢岩胜叔叔,还有童磨先生。”想到那一晚本会发生的悲剧,无一郎真心实意地说。
有一郎依然摆着一副臭脸,却难得没有唱反调。
“童磨那家伙,倒是做了不少好事嘛。”伊之助勾起嘴角,莫名觉得有些美滋滋的。
他继续翻看后面的内容,接下来就是大快人心的时刻了。
书中的无一郎恢复记忆后变得活泼了许多,小嘴抹了蜜一样把玉壶气得暴跳如雷,最后一刀将上弦之伍斩杀。
“他的壶确实歪歪的。”无一郎说了一句。
“啊,干得漂亮!”众人鼓起掌来。没想到无一郎也有毒舌的一面啊。
而在另一边的战场,甘露寺蜜璃在关键时刻救下了炭治郎他们,独自面对憎珀天的攻击。
“好可靠啊,甘露寺小姐。”炭治郎瞬间感觉安全感十足。
“是吗?哦哼哼……”蜜璃脸颊泛红地笑了起来。
伊黑小芭内死死盯着书页,在看到书中的蜜璃被憎珀天发出的声波击中时,灼灼的目光似乎要将整本书烧成灰扬了。
接下来,画面转换到了蜜璃的过去。
相比之下,蜜璃的经历没有那么多的悲惨和愤恨,是如她本人那般纯粹和明朗的。
只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一个力大无穷、饭量超常、发色奇异的女孩……
因为相亲对象的贬低而自卑,怀疑自我、压抑自我和伪装自我。
再到鼓起勇气踏上与众不同的道路,重新找回自我,并且昂首挺胸地为自已的强大而骄傲的过程。
“这个罪该万死的渣滓!”
伊黑小芭内紧盯着那个刻薄贬低蜜璃的男人的脸,一手按在刀柄上,周身的黑气都快实质化了。
“没错!这样没品的男人,就该千刀万剐!”善逸激动地“嘭嘭”拍着桌子。
伊黑小芭内顿了顿,转头瞅了他一眼。你怎么比我都激动?
“下回遇到这种混蛋,建议直接踹进河里帮他醒醒脑子呢。”蝴蝶忍笑眯眯地提议道。
“是!我已经不会为此困扰了!”蜜璃捧着绯红的脸颊拼命摇头,“啊啊!给大家看到这些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还有我已经找到一定会相守一生的夫君了!”她大声脱口而出,随后脸红得快要冒烟了。
“啊啊啊!”她尖叫着把脸埋进了伊黑怀里。
伊黑小芭内拍拍她的后背,脸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也变成了鲜艳的粉红色,脖子上缠绕的白蛇都羞涩地把脑袋藏进了他的衣领里。
大家为两人送上祝福的笑容,默默咽下了这口甜腻腻的狗粮。
回到书中的故事,蜜璃身上浮现出斑纹,将憎珀天死死拖在原地。
炭治郎几人则是追杀本体,在这个过程中,大家也明白了玄弥能够通过吞噬鬼的血肉获取鬼的力量。
“噬鬼者吗?”忍若有所思地说,“我看过相关的记载,一种罕见的特殊体质。”
“原来如此。”伊之助捏着下巴点点头,“难怪童磨那家伙总是对玄弥不亲近的样子。”
“不是鬼就好。”实弥叹了口气。
“真的,好硬的牙口啊……”炭治郎瞪着豆豆眼,一脸震惊地看着玄弥咔咔啃树。
故事中的炭治郎、祢豆子和玄弥拼尽全力追逐着半天狗的本体,中间遇到过危险和困境也被三人合力化解了。
直到天光破晓。
半天狗冲向了几名刀匠,祢豆子的皮肤在阳光下灼烧,炭治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怎么会……”观看着这一幕的炭治郎捏紧了双拳,神色同样有些茫然。
他试图想出一个解决方法,但做不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深刻地理解书中的自已是怎样的痛苦和纠结。
“太残酷了!”善逸眼泪汪汪,表情潦草,“一定要保护好祢豆子啊,炭治郎!”
“快来个人帮帮他啊!”这是众人的心声。
然而没有人过来帮忙,在痛苦的内心挣扎中,祢豆子替哥哥做出了选择。
一脚将哥哥踢开,对他握紧小拳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炭治郎瞪大双眼,画里画外的他此刻似乎交叠在一起,泪水夺眶而出。
“祢豆子酱——”善逸暴风哭泣,鬼哭狼嚎。
“起开!你的鼻涕甩我手上了!”伊之助正感动得热泪盈眶,下一刻就被善逸气炸毛了。
其他人保持着沉默。震撼,感动,心怀敬意。
伊之助惴惴不安地翻开了下一页。
在明媚的晨光下,炭治郎斩断了半天狗本体的脖子,终于结束了这漫长的战斗。
然后,在极致的悲伤中蓦然回首,看到了站在阳光下的祢豆子。
“果然,克服阳光了啊。”忍轻轻舒了口气,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祢豆子!”善逸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嗯,太好了!”炭治郎破涕为笑,被善逸抱着肩膀摇来摇去。
“嗯?”祢豆子从门外探头进来,一脸茫然地眨巴着豆豆眼,“发生什么事了吗?”
“哇啊啊——祢豆子酱~”善逸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扑过去嘘寒问暖。
“没事的。”炭治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只是看了一个故事,之后也一起看吧。”
“这样啊。”祢豆子明媚一笑,点了点头,“饭快做好了哦!”
“哦哦,正好这一篇章快看完了。”伊之助一副沉迷漫画不可自拔的样子。
刀匠村的故事至此进入尾声,然而通过半天狗临死前的传讯,鬼舞辻无惨得知了祢豆子的存在。
“原来如此,原本的决战是这样开始的吗?”实弥表情凝重。
“祢豆子克服了阳光,无惨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忍点点头,“决战的序幕要拉开了。”
只不过,不同于现实中他们将祢豆子的存在瞒得死死的,故事中的鬼杀队处境更为被动,局势也更加危急。
“这样就很难从容布下陷阱了啊。”忍喃喃自语着,陷入了沉思。
众人继续往后看,无惨的回忆出现,让他们了解了鬼的由来,以及无惨千年的追寻。
“一个人在体弱多病中扭曲了心态,将屠刀挥向了一直帮助他的医生……”实弥摇了摇头,“真是无可救药。”
“所以说,一切都是源于一场医闹?”伊之助扬了扬眉毛。
“自作自受。”忍撇撇嘴,“果然是一个乏善可陈的故事。”
一群人将刀匠村后续的收尾剧情看完,三三两两地出门去吃饭。
“我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伊之助背着手踱着步子,“童磨那家伙一直都知道祢豆子能够克服阳光啊。”
“欸?”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愣了愣,“确实如此。”
“但是他没有告诉鬼舞辻无惨,甚至什么都没有做。”伊之助继续道,“要不然无惨也不会掉进我们准备的陷阱里。”
实弥抽了抽嘴角。这倒没错,要不是教主把很多情报憋着不说,他都想不到鬼杀队能怎么赢。
只不过,站在鬼舞辻无惨的角度来看,童磨可真是个大坑货啊。
“哼哼!看样子童磨只是表面上的好员工,背地里心眼还不少。”伊之助哼哼直笑。
“鬼舞辻无惨能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咱们还得谢谢童磨呢。”
众人忍俊不禁。
“自食其果而已。”蝴蝶忍笑吟吟地说,“无惨从未善待自已的属下,自然也就得不到真心的忠诚。”
“而且,童磨先生的心思,谁又能猜得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