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押衙外。
柳成平带了两个衙役大摇大摆而来,冷着脸像是前来问罪。
刚走到街巷转角处,有个小兵不知从何处跳出来,阻拦在前道:“柳府正突然前来所为何事?按计划,您应该在府上等消息。”
“本府刚刚得知,关在皇城地牢内的人逃了出来,据说已经与都押衙内的人私下联合,准备向外召集人手。造成如此大疏漏,本府岂能安心待在家中?”
柳成平双手背在身后,将问罪的姿态做足,昂着头斜眸冷哼道:“转告张副将,我命他即刻前来相见!”
“这……”小兵没敢抬头,犹豫着道:“柳府正先前也未说要看住那两位知铨,眼下人逃出来,应该让守卫封闭全城所有出口,搜捕二人……”
“大胆!”
柳成平恼羞成怒,脸上再也挂不住,明明张副将是听他号令,现在连个小兵都敢顶撞,当真是没把他这个府正放在眼里。
“你算什么东西,叫张副将前来回话!”
“是!”小兵当即转身而去。
“莫耽误了事,按之前交代的话说!”宋灵淑说话间,手中的匕首戳到了柳成平的腰间。
宋灵淑和赵慕儿身穿衙役服,脸上糊上一层桐油,一左一右站两边。两人身形相仿,不细看还真以为是两个年纪较小的衙役。
柳成平立刻认怂,“不敢不敢,按殿下命令,这个张副将需得听从我的号令。但此人与陆蒙一样,性情甚是狂傲,他若发现有不对之处,必会反目,连我也一块杀!”
宋灵淑皱眉道:“他如果杀了你,洛阳东司的人也不会信服他,岂会做此蠢事?”
“非也……”柳成平解释道:“殿下临行前,确实命我统领都押衙,但也同样召见了陆绩几人,未必就没做多手准备。”
如果张副将为了独揽功劳,将其他人说成投效朝廷,也是极有可能。
赵慕儿朝宋灵淑点头道:“齐王几日前确实有召见陆绩,但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
没过多久,只有刚才传话的小兵返回,却不见张副将的身影。
“禀府正,将军已派人去寻找越狱之人,如果有消息会让人告知府正。”小兵如实回禀。
柳成平没料到张副将不仅不亲自过来,还想随口将他打发走,倒显得他这个府正命令不了一个副将。
“张将军是何意,连本府要见他,都见不着了?”
小兵急忙辩解道:“将军看里面的人有异动,正要带人发起进攻,怕刀剑无眼伤了府正。故此,让小的请府正先回去等消息……”
眼前一片风平浪静,并无半点进攻迹象,这话分明又是随口搪塞。
柳成平是真气急,压着怒火喝道:“你回去告诉张副将,本府就在此等着,他不过来,本府就撤了他的副将之职!”
小兵一听这话,愕然抬头,随后应声而去,脚步都有些凌乱。
宋灵淑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哪不对劲,张副将屡屡推脱,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他们去找守卫并未弄出多大动静,按理说这边的人并未发现。
赵慕儿小声道:“我瞧这位副将是不愿过来挨骂的。”
“挨骂?”宋灵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
在张副将看来,皇城地牢内的人逃出来,与他毫无关系。柳成平分明是找借口问罪,他如今手上有人,自然不愿主动过来。
既然‘问罪’这招不成,对贪权之人就得用‘利诱’。
宋灵淑用刀杵了杵柳成平道:“等会儿如果张副将还不来,你就对小兵说,殿下还有别的交代,你要亲口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