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解释,“听祁家说,是误会。要不然,明心首座一出来,鸿胪寺怎么就过来看望明心首座?”
为首那一个公子晒笑,“这祁家商贾倒是活络,为北蝉寺忙前忙后,也不知道能得几个好处。
昨大晚上地,还特意差人请我今日前来。
若不是看在祝贺明心首座即将开课的面子上,我今日是约了别人的,可没功夫过来。”
祁作翎知道我要来,可他并不知道鸿胪寺来拜会的事啊!方后来心里直嘀咕。
不过,也不用多想,肯定就是滕家姐妹的手段了。
这安排的,倒是紧凑得很。
“谭兄,你伯父乃是我们大邑礼部谭尚书,自然可以不看重祁家。
我们这几个,家世比你差了点,祁家皇商这个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
那谭公子傲然笑道,“祁家嘛,我知道,不过是靠着大内丰总管才当上的皇商,资历尚浅,哪里比得过其余几家皇商。
也就看在,他祁家有人,与我伯父同朝为官的份上,给他几分面子!
其实,我是被平川城主府,拿着贴子邀请过来的。
我来此,既是游山玩水,也是给城主府一个面子。
若平川城不如我意,我便掉头回去。
借着我伯父之力,回去混个六品的实缺,也不是难事。”
后面几人赶紧附和,“谭公子那是前程远大,在哪儿都吃得开。”
“对,我们若是求学回大邑之后,少不得求谭公子,多帮衬帮衬。”
“好说,好说!”谭公子大笑着,领头往前去。
呦,这都是大邑官家子弟?
应该就是城主府下了令,胡先生帮忙写的帖子,特意邀请的四国官家子弟中的咯?
那跟着他们去北蝉寺,应该不会错。
他放慢了脚步正想跟着,身后又过来几人。
“这姓谭的怎么也来了?呸,什么玩意!”其中有一人,大声对着谭公子身后吐痰。
这什么素质?方后来赶紧往边上躲躲,我的新锦衣哎,可别沾了脏。
“抱歉,抱歉。”后面人登时脸红了,上来拱手,“在下不是针对公子,请公子勿怪。”
方后来讪笑一下,想着,那就是针对前面谭公子一伙咯。
抬眼看去,原是个接近了中年的男子。
这人与旁边几人看起来,衣着打扮比谭公子那一伙确实差了些,想来家世应该也是差些的。
方后来自从穿了锦衣,竟也学会着从衣裳看人身份。
那人见方后来没说话,只道他还在生气,又见他这身衣裳着实不是一般货色,只怕对方也有头有脸的人,心里颇有些自惭形秽。
“公子实在对不住。”他再三道歉,“好在衣裳没弄着脏,要不然我这赔都赔不起。”
方后来听他分明是大邑口音,那自然是大邑人。
躲人背后吐口水,太有些小家子气了,本不想着理他,
好在他这道歉还算诚恳,于是摆摆手,“无妨。”然后就想快步离开。
“哎,公子,是不是也在此求学?”这人倒是主动跟过来了。
“我是不是在这里求学,与你有关么?”方后来寻路半天,差点被他弄脏衣裳,有些烦了。
“哎,你这人一点礼貌不懂?”后面几人有些愤愤不平,“莫公子刚刚不小心,又没沾着你衣裳,已经与你好言好语道歉,你又何必说话这么冲?”
方后来觉着甚是好笑。
他停住了脚步,嗤笑起来,“你是哪位啊?莫公子又是哪位啊?我都已经不计较了,怎么还得陪你聊天么?“
“张贤弟莫要生事!”莫公子伸手拦住了刚刚说话之人,“此事是我不对。”
他转身对着方后来再拱手,“刚刚看到个实在不想看之人,一时觉着晦气,才冲撞了公子。
公子勿怪,请便!”
方后来也不纠缠,抬腿就跑。
等追到前面路口,谭公子一行人早就跑不见了,而这地方倒是又分了四五条岔路。
方后来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心中有些气,都后面这帮人耽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