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人最高之信奉的自然是创造万物的主，但敝人同时信任尊敬着十三位圣洁修女，她们便是敝人心中的女神，是将引导敝人进入神域的使者。”
用人话说就是：我信仰主，但十三修女是来接引我的神使，她们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刘暮突然发出一声轻嗤，同时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换上不满，仿佛信仰被逆，“弥夏莎修女听到这话不会高兴的，兄弟，在天上的主能关心走在地上的我们？”
一个名字，一个称呼，一句质疑，让钱客盛瞳孔巨震。
纵然他是商海沉浮的老手，也自信对教会的了解和虔诚，却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眼前的壁垒代理最高军事与行政长官，会跟他拥有一样的信仰，或许还有身份。
当然，他的老道在于他并不会马上相信，而是收敛装出来的温和，毫不掩饰地审视起面前的人，“不知长官这是何意？”
刘暮手指翻转之间，突然多出一点东西，黄金的光泽在灯光下晃动出斑驳星点，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蛾子。
制作精美，形象似真，栩栩如生。
“你竟也是……”钱客盛掩饰不住惊讶，甚至有些失态地将客厅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包括他那刚要下楼的老妈，也被人搀扶着往回走。
“怎么回事？我要跟我大儿子说话，那个当兵的怎么在这？”
搀扶的人在劝说，动作上已经是强制老人上楼。
刘暮听见两句咒骂，不是冲她，似乎是钱客盛，这就有些让人费解。
“刘长官，您也是……不知您是哪位牧师……”
等人都走了，钱客盛激动地站了起来，颤抖的手想要去拿刘暮手里的黄金蛾子，又谨慎地停在半途，似乎是怕碰坏了它。
“敝人是20年入会的四级信徒，得女神显圣才能带家人避过灭世之火。”
可能是怕刘暮质疑他的虔诚和地位，钱客盛还拿出个红本本，翻开正是他的信徒证明。
居然还有这东西？
刘暮唇角扯了扯，她可没有啊，这要怎么办，“不用多礼，我是弥夏莎修女的追随者，暂时是三级信徒。”
都是千年的狐狸，不许看透露太多信息，其他的眼前的老狐狸自己就会去揣摩。
果然，不过半分钟，钱客盛看着刘暮手里的黄金飞蛾越来越激动，激动中，还有深深羡慕。
毕竟跟黄金飞蛾比起来，他手里的红本本是真的有点不够看。
但从本子上磨损的痕迹和专门保护贴膜，也能看出钱客盛对它的宝贝。
“敝人入会几年，灾难前常常捐些经费，才换来教会在灾难时的庇佑。想来，刘长官必定是多年的信徒，又做出了巨大贡献，才能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大的作为。”
钱客盛这么说并不是仅仅指刘暮在教会中比他高一级，还暗指刘暮一个小小的废品收购老板，在短时间内就做到了壁垒代理首长的位置，这背后如果说没有教会的全力扶持，他根本不信。
“黄昏见证虔诚的信徒，”刘暮并没有要把黄金飞蛾给钱客盛摸一把的意思，让对方看清楚后就收了起来，“钱兄弟不用灰心，只要对修女和教会忠诚，一切都会得到最好的安排。”
“是是是，这是当然，姐妹的勉励，钱某深受感动，”钱客盛一手捏着红本本一手拿十字架，激动得又是一阵比划，最后才道，“既然你我皆是虔诚者，之前我不争气的弟弟冒犯，还望姐妹不要计较，以后我们必能精诚合作。将主，不，将行走在地上的女神们的旨意传达给更多的人，尽快让江省纳入教会的庇护，让神国早日降临。”
好嘛，又来一个神国，刘暮祷告动作很娴熟，只是心里犯嘀咕。
本以为只有天蝰蛇潜伏，现在看来，信仰这东西似乎更是为处在困境中的基地幸存者量身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