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多利亚展示摊位的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无人问津的摊位,传出悠扬的风笛声,成功吸引维多利亚游客的驻足。
充满乡村风格的旋律,与音乐剧院里演出的气势磅礴的英雄史诗截然不同,给人一种游走于广阔田野,和煦的春风吹过发梢的轻松愉悦感。
贵族文化在维多利亚这片土地上根深蒂固,然而更多的维多利亚人,他们的家族祖辈还是出身于广阔无垠的田野。
农民在田间劳作的休憩时刻,总会有人吹响由中空的植物茎干制成的乐器,杂乱旋律随着掠过田野的风,送到每个人耳边。
路过的诗人被乐声吸引,以此为灵感创作了对应的诗歌,乡村民谣由此产生。伴随着四季的流转变化,那些熟悉的旋律,年复一年在田野上响起。
于是当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旋律被唤醒时,一些维多利亚的游客,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倾听,接着迈步向声音的来源走去。
白发瓦伊凡坐在几人中间,通过苇草杆制作的哨子,吹出悠扬的旋律。同伴们各自演奏着自制的简陋乐器,唯一看上去有些值钱的,就是那个破旧的风笛。
“是从维多利亚来的乡村流动乐队吗?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被吸引而来的游客,开始对几人的身份产生猜测。
在维多利亚的城市街头,这种形式的演出并不罕见。如今在异国他乡遇到,着实让人感到惊喜。
“......这是塔拉乡村间流传的民谣,希望大家能够喜欢。”结束演奏的苇草,起身向观众致谢,并介绍乐曲的来源。
由于苇草使用的是塔拉语,在场几乎没人能听明白她所说的内容。人群中有几人的表情古怪,显然听懂了塔拉语,却故意装作听不懂。
毕竟在维多利亚,塔拉人就是备受歧视的下等人。他们好不容易隐藏自己的出身,混入普通维多利亚人的圈子中。现在这种情况,当然不会主动站出来。
苇草将观众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精致美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失落,再次用维多利亚语介绍了一遍。
得知是塔拉的歌曲后,部分维多利亚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招呼同伴离开。
另一部分人虽然没有立马转身离开,但脸上的表情不再有刚来时的欣赏和喜爱,反而带着淡淡疏离感。
即便乐曲旋律成功勾起他们的兴趣,但出身塔拉的乐曲与那里的人一样,都是下等,愚昧,低劣的东西。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一些不了解维多利亚与塔拉之间存在尖锐矛盾的别国游客,还是愿意给予最基础的尊重,纷纷鼓起了掌。
零星的掌声从观众中响起,得到观众肯定的小队成员打起精神,准备下一场演奏。苇草努力记住鼓掌的几人,决定待会将自制的小礼品赠送给他们。
在围观的人群中,苇草忽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虽然与台上发言的那位魔王有些差异,但她十分确定,二者就是同一个人。
“......加油。”一道轻微的鼓励话语精准传入耳中,苇草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微笑着予以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