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安先前就生出过想法，如今好不容易能尘埃落定了，但他难免又因为人选的事情开始犯难了。
空间大道本来就不是很热门的类型。
他最深的印象，可能还是第五世的时候，祝融氏帝族统治末期，彼时那位没有拿到“空间信物”的空之道主前往帝宫盗窃。
最终，这人直接被祝融赤一掌拍死，成为了死得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位道主。
陈景安本能不太希望自己的眷属往“盗贼”的方向上发展。
不是因为他有多么正义，而是这条大道的上限受到了影响。
由于空间信物作为“始祖黑洞”的一部分，除非他们找到了全新的替代物，否则这信物不太可能再被带回天外。
因此，空间大道永远不可能出现一位兼具“大道信物”与“合体后期”境界的完美道主。
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缺憾，将来真到了进无可进的程度，就会成为致命的缺陷。
而盗贼的关键，本来就是靠着快人一步和出人意料。
如果他们先天就有短板，那就没必要死磕了，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东西可供选择。
陈景安还在沉思，这时道祖的一句“陈师弟”将他拉回了现实。
陈景安抬头张望。
他这才注意到，道祖竟然也以相同的目光看着他。
四目相对。
陈景安早就过了尴尬与青涩的年纪。
然而，叫人摸不着头脑的不是这个，而是道祖看他的眼神，竟然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情绪。
像是女人等待思归的丈夫。
对，就是这样！
不过，当这个女人是道祖的时候，陈景安还是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就天外而言，谁能打得过道祖，以她展现出来的风格，也不像是一个能够向下兼容的性子。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问题在于，道祖究竟把自己当成了谁？
陈景安心中大为困惑。
他甚至尝试过将天外的大乘全部列举一遍，这样就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天外诞生过的妖帝太多了。
一个个去数，那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倒是道祖自己收回了目光。
她兴许是看出了陈景安的疑惑，大大方方说道：“你很像地府的那位道友，他与我相识于微末，也是我这些年唯一动心过的人。”
陈景安恍然大悟。
原来是大帝。
那这就不奇怪了，即便自己是以其蓝本，但这位谜一样的男子，要说能否配得上道祖，答案还是肯定的。
不过，道祖对大帝有心意，而自己又打算接替大帝的衣钵。
那他这算什么？
再者，当年地府又是怎么覆灭的。
虽说陈景安早就清楚，要将“大乘”与“大乘势力”分开来看，但根据自己执掌地府这些年查到的信息。
当年地府的灭亡，确实是天庭和妖庭围攻的结果。
至少，神君层面的伤亡做不得假。
双方应该是真正打出了火气。
若只将其归咎为是“大道神位”与“地府官阶”这两种体系的碰撞，又不太能站得住脚。
陈景安不会为了过去的事情庸人自扰，但道祖毕竟是天外的最强者。
她的态度，将直接影响陈景安后续对于地府的规划。
他斟酌再三，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师姐，当年地府的灭亡，可是存在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