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遮月听得她口风,不由追问:“这究竟是何案子?”
袁珂一愣:“原来你不知么?”
苏遮月摇了摇头,“我只知是自己受了荣和堂牵连,却不知这荣和堂究竟犯了什么罪?”
又将那日送药始末说与了袁珂。
袁珂原本就知她秉性,知她是冤枉的,但此刻听了也不免责备道:“你也是自己不经心,这等没头没尾的差事,休说那伙计病了,就是在你面前昏死过去,也万万不能相帮啊。”
苏遮月被她这一说,也面露难堪之色。
“算了,事已发生,你也莫多想了,只需知在这新京城里便要处处小心,昨日高坐明堂今日就成阶下囚的比比皆是,一有不慎,便遭牵连受责。”
苏遮月愣愣地听着,她没想到这新京城繁华平乐的背后竟还有这样一面。
袁珂往外头望了眼,将声音压低:“你牵连的这桩案子我也知之不多,据说事起北宁王府,荣和堂不过是其中一家,东城西城还有两家大药馆也受查了,便是当日进府的宾客下人,都被带去排查,如今外头还在抓人,连日审讯不断,攀扯之人甚多,我和表妹倒是万幸,赶上当日舟船劳顿,我们只递了帖子,没有去赴宴,不然我们只怕也得被叫去问话。”
苏遮月听到北宁王府出了事,就有些慌了神,
“王府出事了,是什么事?”
袁珂眼中划过少许惊疑,片刻又恢复正常神色:“我也不知,我只听说那位新的王妃没有回门,说是生了病,却不知两者是否有关联。”
苏遮月愣道:“谢……”她见袁珂目光紧盯着她,又把“染”字咽下,改口道:“难道是那位谢家小姐出事了?”
袁珂正要接口,门外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是狱卒的声音,
“夫人说话快些,巡查的时辰要到了。”
袁珂赶忙扯开桌上的包袱,掏出一件物事,苏遮月一看,竟然是当日那宝珠:“你且把这宝珠戴上,这宝珠有辟邪驱毒的功效,牢里多病虫,你拿去戴着,多少能庇护一阵。”
苏遮月一阵奇怪:“可我在牢中……”如何带着这等贵重饰品。
“不碍事的。”袁珂强断她的话,拿起那宝珠,给她挂上,又将边上的包袱递给她,“我能带来的东西不多,这儿还有两套干净的衣裳,并一些干粮果子……”
门外敲门声更急,袁珂将包袱塞到苏遮月怀里,又将斗篷一披,带着她出门。
外头两名狱吏等着。
袁珂将斗篷帽子挂上,回头与苏遮月道:“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瞧你。”说完便跟着狱吏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