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好像有点玩脱了。
她换回以前的称呼:“姐姐……”
“嗯?”
没什么用处,还是越靠越近了,呼吸都缠在一起。
他现在的嗓音,还真和以前沾不上边了,也和姐姐一词没半点关系。
唐挽抓住了他的头发,用力抓了一下,就听见他低低的抽气,于是心软地松手,慢慢曲着手指,捧在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腰间的紫金印绶和他玄金色的腰带碰在了一起,十足尊贵的象征安静地垂在朝服刺绣上,忽的,幅度一晃,落在了檀木桌案上。
情难自禁地把人按在桌案上亲了一通的年轻帝王把手边碍事的东西推了下去,奏疏就一沓沓地往下滑。
到底是第一次唇齿相依,两人都没经验地乱碰,不知过了多久才呼吸不稳地松开对方。
唐挽明眸迷蒙着,说话却不饶人:“姐姐既亲我,又为何咬我,疼着呢!”
越言不说话地盯着她看,良久才红着眼睛埋头在她颈间,呼吸间还是滚烫的吐息:“抱歉,以后会更轻点的。”
他这副模样也迷人眼得紧,唐挽方才都看呆了,听见他这话,勾着他的发丝绕在指间扯了扯,等他的呼吸平缓了点,才道:“我该回家了。”
越言沉默片刻说道:“我也想回家。”
唐家何尝不是他半个家呢,他自小就住唐府对面,时常去唐家吃饭,叫唐老夫人一声祖母,老夫人也认他这个干孙,就连他身份揭露之后,老夫人都没怨过他一句,还在信件中叮嘱他照顾好身子。
越言把唐挽抱紧了些,闻着她的香味,闭了闭眼,难以自持地依恋,“我还想和挽挽有一个家。”
他轻声道:“册立夫人的诏书就放在宫室高轩案上。”
这事她自然也知道,唐挽捧起他的脸,专注地看着他:“现在还太早了,前朝还需要我。而且,即便没有那封诏书,我们也是一家人。”
“能不能别走。”他问,狭长而深邃的黑眸像承载着一整片星河,让人沉迷,不忍拒绝。
唐挽笑笑,眼里似在说你觉得呢。
越言再次埋头在她颈间,自言自语地说服自己:“……唐大哥似有考试入朝的念头了,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总之刚刚建朝,唐信终于不用守他的旧主了,这时要是让他知道没给挽挽封夫人还留她在宫中过夜,非得惹恼了他不可,他别说入朝为官了,马上写点文章送到他案上都有可能。
他这番话也就是劝劝自己放她回家,不过嘛,一个唐信可不会让越言害怕,因此说服力完全不够,他还是憋闷着没放手。
唐挽躺了一会儿,揉揉他的脑袋,“传膳吧,我饿了。”
越言这才起来,环顾四周,宫室里的宫人早就退了出去,没他的吩咐,连进来点油灯都不敢。
天色已晚,似有黑雾缭绕那般。
不久后,宫人端着饭食进来。
唐挽把掉在席上的奏疏收拾好,陪越言吃了饭。
准备离开了,唐挽朝越言招了招手,他就俯身凑了过来,让她的吻落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