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眉头皱得更紧,问道:“这样的时辰,如此行色,子,你要去何处?莫非也想打劫老头不成?”
壮汉叹了口气,哈哈大笑:“我虽然不知道你这马车里装了些什么样的宝贝,但是老头你话无礼,如何断定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不远处,薛玉静静听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看了又看,眼前这个六尺大汉太粗鲁,又没有一丝灵气波动,怎么可能是王贤那家伙。
于是,她收回了眼光,看着老头。
老头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其实这两个家伙在神都的客栈就盯上了我......估计在城内不敢动手,所以一路尾随而来......”
“你看看,老头一个穷人,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
薛玉还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反应。
楚天歌一掠而至,掀开老人身后的帘子......
“咝.....”刹那间倒吸一口凉气。
只觉得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了三丈,一直退到薛玉的身边,才堪堪停下。
薛玉眼光如电,刹那看清了马车里的一幕。
忍不住惊叫道:“老头......难不成,这两人要抢你的棺材?”
风吹过,只见车帘缓缓摆动,就像是插在坟头上的黑幡一样,夫妻两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清早,赶着马车出城前往龙门寺。
这棺材里装的是死人?还是让杀手惦记的财宝?
跟别人不同,夫妻两人对财宝和死人都不感兴趣,两人的心思都在王贤的身上。
老人淡淡一笑道:“现在你们已经看到了......这棺材里就是一具死人,我要将他带回龙门寺。”
薛玉叹了一口气,道:“看过了。”
楚天歌皱了皱眉头:“老头,这棺材里的人是谁?是那两个家伙的仇人?”
楚天歌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就算老头在棺材里装满了金银珠宝,他也不会动心。
薛玉眨了眨眼,忽然笑起来:“夫君你想多了,这棺材里就是死人......不信你看这马儿,拉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楚天歌这才笑了笑:“没错,要是一车黄金......怕是马儿都拉不动啊。”
薛玉眼珠子转了转,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老头,你可知道这两人是谁?为何要杀你?”
老头摇摇头,淡淡回道:“老头只是一个扫地的,平生没有仇家,哪里知道他们的来历。”
恭玉笑了:“我不信。”
就在这里,满脸胡须的壮汉走了过来。
目光闪动,看了一眼薛玉和楚天歌,良久良久,才看着老头笑了笑:“我好像知道他们为何要杀你?”
老人悠然一笑:“哦,。”
壮汉吸了一口气,笑道:“要么这棺材里的死人,生前财帛外露被人惦记......要么就是老头你,在神都的赌坊,红楼之中,让人踩中了你的老底。”
薛玉一愣,正色喝道:“胡,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去逛青楼?”
壮汉抚须大笑:“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死在青楼,还是赌坊?”
薛玉一听,呆住了。
壮汉接着笑道:“这两个地方,都是世人最爱去的地方。死么死在求赌的路上,死么死在美人裙下,这是两种最爽快的死法!”
老人沉默半晌,面上忽然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缓缓道:“不错,施主果然好眼力,只可惜你来迟了一步。”
薛玉皱眉问道:“来迟了一步?为什么?”
老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下了马车,掀开帘子,伸手将棺材揭开,露出一角......
只是一眼,薛玉便惊叫道:“死了一个和尚?”
老人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没错,为了让他想明白一些道理,老衲带着他在丽春院住了十天,又在天玉赌坊待了整整五日......”
卧槽!
楚天歌忍不住惊叫:“我走南闯北,还是第一次见到和尚要去赌坊,青楼修行闻道......这家伙怕是爽死了!”
薛玉久久无语。
在她看来,但凡出家的和尚多少都会有一点修为,绝不会在这样的年纪便猝然死去。
想了想,忍不住幽幽一叹:“果然进了赌坊和青楼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完盯着楚天歌:“你要敢去,我就毒死你!”
壮汉哈哈大笑道:“一生求财不得,能在赌坊之中快活七天。既已出家,自然不会再有红颜,能死在女人脚边,真是求仁得仁!”
老人闻言,简直比杀了两个杀手还要吃惊。
看着壮汉问道:“怎么回事?难道你也去过赌坊?睡过丽春院的女人?”
壮汉黯然一笑:“做人,自然是要尝尝去赌坊之中,赢到别人害怕。身为一个男人,怎能没见过倾国倾城的女人?”
楚天歌要疯了。
忍不住冷冷地问道:“你在赌坊里赢过多少钱?”
壮汉一字一句回道:“我赢到赌坊的掌柜拿不出来,只好出了门,找人来杀我!”
卧槽!
薛玉闻言,忍不住爆粗口了:“好吧,你又见过几个女人?”
壮汉这一回,却盯着楚天歌邪魅一笑:“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你能得上名字的女人,我都看过她们......”
闻言,薛玉的呼吸都似已停顿。
怔怔地过了很久,突然跳了起来,跺脚道:“我不相信,你一个粗汉子,凭什么看尽天下美人?”
老人却笑了起来:“为什么?”
壮汉挥了挥手,笑道:“你肯定会问我为什么不睡她们?其实,我猜她们都这么想,只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