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呆了。
方才两人吵架就已经让人插不上话,这一巴掌更是来得猝不及防。
张氏慌忙挡在王夫人面前,惊道:“公主……您怎么能打人?”
战星河眉眼冷酷,瞥了眼地上的王夫人:“我母后再不济,也曾是南凌国皇后。她一个臣妻,胆敢如此羞辱先皇后,怎么,这南凌国的皇位如今是苍王坐上去了?”
王夫人心头猛地一跳,面色在惨白与黑沉间反复交错。
她竟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战星河再不济,也是元御帝的女儿。
虽说她如今似被厌弃,顾皇后死了没有人庇护她,可还有太子和顾家,顾家可没有没落反而如今兵权在握。
战星河就算不回南凌国,王家的根基却还在南凌国。
王家不可能投靠云璃国,而战帝辰也还是南凌国太子。
若战星河告诉战帝辰在云璃国被她欺负,定会找王家算账。
王夫人挣扎着起身,眸色晦暗不明:“方才是臣妇一时激动失言,望公主莫要见怪。”
“你要羞辱本公主,本公主可以不同你计较,但若再敢羞辱我母后,本公主拔了你的舌头,剁碎了喂狗!”战星河语气清凌,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母后过去做了什么,本公主不管,不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是我母后。本公主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来作践她。”
王夫人眼眸微眯,仔细打量着战星河,忽然发现,她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天真、没脑子,眼里只有谢玉珩,只会躲在顾氏背后苟且偷生的公主了。
一场大火,倒真是让她脱胎换骨了。
谢荣惠看了眼战星河,眉头微微皱起:“好了,这里不需要三公主,你回去吧。”
元御帝和顾氏的女儿,她本就不喜欢。
战星河知道谢荣惠不会欢迎自己,便也识趣地转身准备离开。
“且慢。”王夫人突然开口。
战星河顿住脚步。
只听王夫人转向谢荣惠,躬身道:“皇后娘娘,今日臣妇前来,是想求您为小女做主。”
谢荣惠淡淡开口:“王夫人有何事?”
对于过去的人和事,她早已看淡。所谓闺中密友,不过是虚情假意,当年个个都想踩着她的尸体上位。
但人是张氏带来的,看在嫂子的面子上,她才耐着性子听下去。
“然然当初和镇北侯世子定亲在先,后来被三公主横插一脚,陛下一道圣旨赐婚,然然不得不给她让位。前不久三公主自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要同世子和离,世子也给了她和离书。可如今,三公主却反过来纠缠世子不放,还不许世子立小女为正妻。”
王夫人说着,冷锐的目光死死盯着战星河,满眼厌恶,“臣妇求皇后娘娘做主!云璃皇后昏迷不醒,如今也只有您能为我们然然主持公道了。”
“老女人,你说谁纠缠谁?”不等谢荣惠开口,战星河已忍不住爆发,“你把事情搞清楚再说话,不然本公主撕了你的嘴!”
“是你女儿抢走了我女儿,是谢玉珩不许我女儿跟我相认,还有你们谢家,根本不许皎皎由我抚养!皎皎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被骂“老女人”,王夫人差点气岔了气:“你……你……”
张氏听着这话,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公主,我们从没说过不让你见皎皎。我们是希望能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让孩子慢慢接受过去的真相。可昨天你自作主张,直接跟皎皎说了你的身份,她回去后跟我们说,不愿意跟着你。孩子的意愿最重要,你总得给她自己选择的权利吧?不是我们不让你抚养,是皎皎自己选了珩儿这个父亲,选了然然这个母亲。”
王夫人立刻幸灾乐祸地附和:“不错!像你这种抢别人夫君的男人,皎皎知道了才不愿意认你呢!是个人,都不会认你这种让人蒙休的母亲。还有你自己没本事保护女儿,险些害她惨死,皎皎跟着你,只会被你连累!”
“是你们教唆皎皎不跟我亲近!是你们害了我和女儿反目成仇!”战星河越说越激动,面色涨红到泛紫色,“是你们……都是你们……”
想到女儿方才仇视自己的目光,她只觉得胸口一阵窒闷,一口气再也上不来。
“姑姑,你别激动!”战琼徽暗道不好,正要上前。
可还没等她靠近,战星河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张氏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她,高声喊道:“快传太医!”
王夫人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可眼底却藏不住窃喜,气死了才好!
这种女人,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