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找机会救谢玉珩出来。”
欧阳御的心腹侍卫,也是他最信的暗卫夜鹰,见他神色恍惚,盯着那画像出神,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殿下!请三思!”
欧阳御的目光并未从画像上移开,指尖轻柔地描摹着画中人的眉眼,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那份遥不可及的温存。
夜鹰见他不为所动,语气愈发急切:“殿下,云皇后此信,虽只是求你送药,但其中牵扯甚大!月华宫如今是宫禁中最森严之处,陛下亲自下令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更别说往里送东西!一旦被陛下察觉是您暗中相助,即便陛下平日再宠爱您,也绝不会容忍任何形式的背叛!此举无异于火中取栗,自毁前程啊!”
“求殿下三思。”
“前程?”欧阳御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清冷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嘲讽,“夜鹰,你觉得本王的前程在何处?是那至高无上、冰冷孤寂的龙椅吗?”
“殿下!”夜鹰抬起头,眼神灼灼,“唯有登顶皇位,执掌天下权柄,您才能得到您想要的一切!届时,即便……即便得不到云皇后的心,以九五之尊之权势,何愁得不到她的人?将她留在身边,日久天长,未必不能……”
欧阳御将目光从画像上移开,落在拓跋鹰身上,那眼神复杂,有挣扎,有痛苦。
那笑声里满是苍凉,“可我不想,她恨我。看着她如同折翼的鸟儿,在黄金铸造的牢笼里枯萎?夜鹰,那不是我想要的。”
他再次看向画像,眼神变得柔和而绝望:“即便坐拥北凉天下,又如何?那把龙椅只会困住我一生,让我变成连自己都厌恶的模样。我得到了天下,却永远失去了靠近她的资格,甚至……会变成伤害她的人。你说,这究竟是谁得到了谁?”
夜鹰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看着主子眼中那深切的痛苦,知道自己再劝什么宏图霸业都是徒劳。
此刻的殿下,心里眼里,只有那个远在异国他乡、却悄然来到眼前的女子。
主子为情所困,他唯有办法只能……
欧阳御沉默良久,指尖轻轻卷起信纸。
“她既然来了,开了这个口,我便不能置之不理。”他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父皇近年所为,愈发偏离正道,吸食人血以求长生……简直骇人听闻。”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将这些药材送进宫,小心些,别让人察觉。另外……将我之前得的那支百年雪参也一并放入。她既要救人,此物能派上用场。”
“殿下……”夜鹰还想再劝。
欧阳御抬手制止了他,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仪:“去吧。不必再说。后果如何,本王一力承担。”
夜鹰深知主子性格,一旦决定,九头牛也拉不回。
他心中重重叹息一声,终究还是抱拳领命:“……是,属下遵命!”
他起身退下,准备去办这桩风险极大的差事。
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欧阳御依旧坐在灯下,小心翼翼地卷起那幅画像,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世间珍宝。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那平日里张扬,深沉的眉眼间,此刻只剩下化不开的浓重情愫与一丝飞蛾扑火般的孤勇。
夜鹰知道,主子这次,怕是真要栽了。
不是为了皇位,而是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属于他的女人。
欧阳御将收好的画像贴近心口,低声喃喃,“青儿……”
……
月华宫。
谢玉珩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欧阳御的人设法送来了药。
看到瓶子底下的云字。
战星河就立刻激动的拿出了,之前云青璃给她的膏药。
一样的瓶子,底下也有同样的标记。
是云青璃。
“谢玉珩,我们不用死了。”战星河激动的跑到谢玉珩身边,“云青璃来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