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星河放轻了声音,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儿柔软的胎发,“这些天辛苦你了,又要顾着我,又要带孩子。”
谢玉珩将睡着的皎皎放进旁边的摇篮里,掖好被角,才回身坐在她身边,握住她微凉的手:“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妻子,她是我女儿,照顾你们是应当的。”
他顿了顿,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等公主好些了,一起带皎皎去园子里晒太阳,她前日看到蝴蝶,眼睛都直了。”
战星河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又看了看女儿,心头那点不愿分离的酸涩忽然淡了,只余下满室的安稳。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像一层暖融融的金纱,将这片刻的温馨裹得严严实实。
百日宴过了有几天了。
但侯府上下心里都不舒服,尤其是老侯爷,他想孙女了。
想到祖父的交代,谢玉珩坐在她身边,“公主,我想带皎皎回侯府住两天。”
战星河从庄园里回来,就染上了风寒,如今在吃药,孩子都是奶娘在带。
孩子非常乖,战星河抱她,她就知道是母亲,似乎也知道母亲身上不适,所以她回来都没有哭过,乖乖地吃奶、睡觉。
父亲来了,就会露出笑容,伸出手要他抱。
谢玉珩跟女儿玩了一会儿就提出这个要求。
战星河笑容渐渐淡去,她不想女儿离开自己,看着他和孩子相处的画面,她只觉温馨,想让这一刻永远定格。
只是这幸福来的快,去得也快……
“只住两天?”
谢玉珩道:“可能会三四天,祖父很想皎皎,而且在侯府有乖乖和宴儿他们,孩子多热闹,皎皎很喜欢跟乖乖一起玩。”
“乖乖是战王的宝贝女儿,她很可爱,皎皎跟她一起玩得可开心了。”提到战帝骁家的三胞胎,谢玉珩唇角止不住往上扬,显然人喜欢三个孩子。
“听说王嫣然有身孕了,有三个月了吧!”战星河脸色苍白地坐在罗汉椅子上,眼里含着水光望着他,唇角却扯出一抹凉笑。
谢玉珩笑容僵住,指尖在袖中微微蜷起,面上淡淡:“嗯,这不影响侯府对皎皎的疼爱。”
他心里清楚,战星河要的从不是孩子的体面,而是他的在意。可这份在意,他给不了。当初奉旨成婚,他肩上扛的是谢家与皇室的维系,如今多了个皎皎,便又添了层为人父的责任,唯独没有男女间的情分。
这阵子,他也想的很多,对战星河的感情的确很复杂,但很多的只是责任,
他不愿意她不出事,不想她难过,都是因为她救过自己,还有她是自己的妻子。他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她,保护她。
做不成举案齐眉的夫妻,但他们可以做相敬如宾的夫妻。
如今,他觉得两人相处,也算融洽的。
“若她生了女儿,你就不会这么说。”战星河猛地攥紧了拨浪鼓,木片硌得掌心发红,“这世上独一无二才会被宠爱,若多了,就不稀罕了。皎皎,来娘这里,你爹爹有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