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芝感受到目光，浑身一颤。
她不敢抬头，只是盯着面前的酒杯，伸手举起来，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颤抖着说了一句：“新……新婚快乐。”
程度看着尹正国这副“大度”服软的姿态，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此变好。
他依旧咬着后槽牙，眼神阴鸷。
举起杯，三人隔空虚碰了一下。
“咕咚。”
程度仰头，将杯子里那杯苦涩辛辣的黄酒，一饮而尽。
酒杯重重落桌。
尹正国放下杯子，拿纸巾擦了擦嘴，这才慢条斯理的抛出了那个最尖锐的问题：“程所，你这么大大方方的，就真不害怕周雪莹报复？你在镇里，是司法所的所长，周雪莹确实还没那么大胆子敢动你。但是……那个陈媚呢？”
尹正国用筷子指了指那张请帖上的名字，冷笑道：“那个女人，周雪莹要想让她闭嘴，或者让她消失，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你的新娘子没了，这出戏，你还怎么唱？”
这话刚说完，程度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猛的往后一仰，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包厢里回荡，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她敢？”
程度猛的收住笑声，身体前倾，死死盯着尹正国，大喊一声。
随即，他压低了声音，眼神中闪烁着狡诈而狠毒的光芒，缓缓说道：“尹书记，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在县里的天涯娱乐城，我不光见到了陈媚，我还带着她，见了两个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