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窗外那片黑压压的高粱的,语气里满是悲观和怨气:“这么大的雪,这么深的高粱的,那小子说不定早就找个耗子洞猫起来了。怎么找?这不是大海捞针吗?也就是折腾我们这些人罢了。”
马明远一听,察觉到祝涛心情不佳,显然是对李全胜有着一肚子的意见,便识趣的不再搭这个茬了,缩回角落里继续喝他的热茶。
正在这时候,“叩叩叩”,破旧的木门被人敲响了。
是祝涛手下的一个协警,顶着一头雪花,推门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一个正在闪烁红灯的对讲机,小心翼翼的递过去:“祝队,李队找您。”
祝涛一听,脸上的肌肉顿时抽搐了一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过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
“我是祝涛。”他的声音硬邦邦的。
对讲机里,传来李全胜那夹杂着电流声的、威严而急促的声音:“祝涛。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祝涛冷哼一声,压着心头的火气,对着对讲机吼道:“报告李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没什么情况。”
李全胜随即回了一句,语气严厉,不容置疑:“好。给我把路看住了。死死的守住。要是让刘宝才这小子从你眼皮子底下跑了,我拿你是问。听到了没有?”
祝涛听闻,牙关紧咬,腮帮子鼓了鼓。
他没有回复“收到”,而是直接“啪”的一声,关掉了对讲机。
他将对讲机狠狠的丢回给门口那个手下,然后,猛的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那张破旧的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保温杯都跳了一下。
“操-你妈的。”
祝涛红着眼睛,冲着门外那漫天的风雪,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
那个手下一看这架势,吓得缩了缩脖子,拿着对讲机转身就跑回车上去了,一刻也不敢多待。
屋里的马明远看着这一幕,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在幸灾乐祸。
反正这抓人的事儿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个陪绑的。
此刻看着县局内部也是矛盾重重,他正好闲得发慌,权当是在看一出好戏了。
马明远看着祝涛那张气成猪肝色的脸,心里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