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在国公府等了大半个上午过去,都未见儿子儿媳来府。
她有些心慌,正要差人去王府问问,就有婢子急匆匆过来,说国公爷请驸马爷过去。
大长公主隐约觉得事不对,和驸马萧瀛一起去见国公爷。
方知朝会进行一半,小皇帝就罢了朝会,急匆匆走了,出宫骑马奔去北定王府。
大长公主一听,心顷刻悬了起来,回身就命守在门外的嬷嬷备马车,和驸马急急赶去王府。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
大长公主下马车时,急得绊了一脚差点摔倒,好在驸马及时扶住她。
夫妇二人快速入府去。
府中气氛压抑,侍卫守着王府大门只许人进不许人出,也无王府总管事出来迎他们。
大长公主心脏紧缩,快步往主院去。
主院气氛更加压抑,婢子嬷嬷们垂首立在廊下,御前太监和鹿白站在屋门口两侧,皆表情如丧考妣。
屋里还有小公主的哭声传了出来。
大长公主当即仪态都顾不得了,提裙就往里屋跑,驸马怕她摔了,急忙扶住她手臂。
待进到里屋,看到几个孙儿、院正、太医皆在,姜心棠和小公主哭得双眼通红,而她儿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大长公主身子趔趄,差点跌倒。
驸马扶紧妻子,着急问:“怎么回事?”
他声音在抖。
害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除了姜心棠和小公主沉浸在悲伤担忧中,其他人转头看去,院正和两位太医躬身给夫妇二人行礼,小萧翼哑着嗓子道:“父王昨晚还好好的,今早醒不过来,但没死,还活着。”
他好想哭。
但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他不能哭。
何况父王还没死呢,他才不要哭,万一把父王哭走了怎么办。
小萧翼说完,吸了吸鼻子,眼眶很红,但就是没哭。
大长公主扑到床前,颤着手去摸儿子的脸。
确定儿子脸还是热乎的,一颗心才定了定。
她摸儿子脸,摸儿子脖子、手臂,确定都是热乎的后,质问姜心棠:“我儿为何会突然如此?”
小皇帝护在母后面前:“祖母,这不关母后的事,母后比谁都伤心难过。”
大长公主目光冷厉看了姜心棠几息,转头盯着院正和太医:“王爷到底为何会如此?”
院正和两名太医急忙跪下,说王爷没病没中毒,他们诊不出根由。
一听没病没中毒,大长公主就想到折寿,她身子再度趔趄,目光锐利地射向姜心棠。
小皇帝怕祖母说些伤害母后的话,再次挡到母后面前:“父王不可能平白无故昏睡不醒,虽然太医说父王不像中毒,但世间有太多奇药奇毒,孙儿正下令查王府,说不定是有人给父王下毒,但诊不出来。”
大长公主听完,才暂时没说什么,询问起昨晚到今早的一系列事。
这些事姜心棠最清楚,她回答了婆母。
小皇帝则命人把其他太医也召来王府,给他父王把脉。
一直从上午到半下午,所有太医都来王府给萧迟仔细看过把过脉,皆说萧迟无病无中毒,不知突然呼吸微弱不醒的根由是什么。
这时整个王府下人也审完了。
出动了宋司来审。
宋司是萧迟身边的“酷吏”,手段狠辣,眼睛毒,这些下人若有问题,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审了一遍,全府下人皆无问题。
事情报到小皇帝这儿来时,小皇帝脸色冷沉,不得不把心底压着的折寿一事拎出来考虑。
本来他虽因这事担心父王,但心里却始终不大相信。
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说他父王不像生病和中毒,如今审查下来,也基本可以排除父王中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