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塞罗公主的房间门窗紧闭,厚重的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刺眼的阳光和喧嚣。
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日,那地窖里浓重的霉味、冰冷的刀锋触感、以及大胡子狰狞的面孔,依旧如同噩梦般缠绕着她。
她蜷缩在铺着厚厚毛毯的软榻上,脸色依旧苍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泛白。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身首异处了。
如果不是恒王,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
这个念头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顾承靖的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挫败。
“公主殿下,您多少用些点心吧?”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碟精致的糕点进来。
塞罗烦躁地挥手打翻:“滚!都滚出去!看见就烦!”
侍女吓得连忙收拾残渣,躬身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塞罗一人。
她猛地坐起身,对着门外喊道:“巴图!巴图进来!”
守在外面的巴图使臣立刻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公主殿下。”
塞罗赤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来回踱步,眼神锐利地盯着巴图:“巴图,你查清楚没有?那帮人,那帮要杀我的人,到底是谁指使的?是不是……是不是恒王妃?!”
她声音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如果真是江慕好雇凶杀她,那她就能洗刷掉“自导自演”的嫌疑,还能反咬一口。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那点对江慕好莫名的嫉恨,似乎也有了宣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