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狐愣住。
玄豹傻住。
两人就像被人从天灵盖往里塞了一颗“你在开玩笑吧”炸弹，一瞬间整个狐泽世安静得能听见池塘里一条鱼翻了个身。
王子煦脸烧得跟刚从火山里捞出来一样，僵在原地，嘴角还残留着紧张到抽搐的弧度。
那气氛尴尬无比，三个人站在一起，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自己的手。
看上去像是在共用一条裤子。
半天没人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一分钟还是十分钟，王子煦先撑不住了，弱弱冒出一句。
“那个……要我重复一遍吗？”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玄豹终于回过神，一只手扶额，一只手抖着指向玄狐：“你刚刚的意思是……你喜欢玄狐？”
王子煦耳根直接红到胸口：“……对啊。”
玄豹呆了三秒：“啥时候的事？”
王子煦想了想，小声道。
“哦……去神界之前吧。”
“我还跟师姐说过的，就想着大家都能平安回来，事情解决了之后，我再跟玄狐说。”
“结果玄狐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我根本没找到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说到这里，王子煦不敢看玄豹，只敢怯生生瞄玄狐一眼。
“玄狐，可以不？”
小狐狸整个人都宕机了，眼睛大到能装下一整条冥河。
她指着自己：“我？”
王子煦点头：“嗯。”
一脸茫然的玄狐眨了眨眼：“……啥可以不？”
王子煦头顶几乎目视可见地开始冒热气，那不是法术，是脸红得过头，导致的体温飙升。
他狠狠咽了口唾液，又把那句话生生挤出来：
“玄、玄狐……你愿意……当我女朋友不？”
话音落下的一瞬，玄狐的眼睛“嗖”地变成了狐狸的竖瞳。
那一刹那，王子煦的心直接掉进了冥河底，凉得跟死透了一样，他垂着头，声音都蔫了。
“……果然还是晚了……”
“对不起啊，玄狐，之前都是我不好。”
“师姐已经骂过我了，我做事犹犹豫豫，扭扭捏捏，还拎不清，你刚刚也说你不喜欢我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肯定早放下了……”
“你要是不愿意，我刚刚说的就当没听见……”
“噗。”
一声轻响骤然在空气里炸开。
王子煦猛地抬头，一下子愣住。
小狐狸正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的，但她头顶上，两只毛茸茸的狐耳“啵”地立起来，尾巴也在她身后竖得笔直，一点点地、控制不住地甩来甩去。
那尾巴甩得跟小旗子似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能把空气抽出风声。
王子煦大脑死机。
……不是，这啥意思？
我没学过兽语啊！
这是答应？害羞？还是……？
到底啥意思啊！
“……狐狸是犬科。”
王子煦眼角抖了抖：“？？？”
玄豹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玄狐虽然是妖，但是还是狐狸，狐狸属于犬科动物。”
“她开心的时候，就会……”
就会摇尾巴。
听见玄豹这句话，玄狐猛地放下手，她耳朵炸毛，尾巴还在不受控制的一摇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