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在打入缅诺戈尔前商定好的战术方案,在即将攻进巴尔喀什之前,反抗军东面部队和西面部队暂且分出一个队的战力,分别潜入乌斯季卡和巴尔喀什的地道环网,伺机而动。
西面部队正式向巴尔喀什第一座要塞发起攻击的那一天,从要塞城墙上射出的破魔箭如毛毛雨,对持有加护的反抗军而言毫无影响——失去了阿依拉娜率领的巫师团和其它二国的兵力、后勤支援,剩下的人不过是乌合之众。
北垣军本就惧怕死亡,因而只敢在安全地带发起远程攻击,在火力支援团连着近半年刚练起来的特种兵爆破中空的城墙后,他们便只能四下逃窜。
与此同时,吸纳了一批有志之士的东面部队越战越勇——他们已破坏了乌斯季卡最后一座军事要塞,离乌斯季卡南部的城区仅一步之遥。
在两边突袭队的接应下,东、西两面部队均于三天内分别攻入乌斯季卡城区和巴尔喀什第一道防线。
在东面部队攻入城区,连着终于发动起义的乌斯季卡下级奴隶一同在宽街窄巷发起不同程度的猛攻时,北垣军的将军已顾不上从前通过斗争分化得来的党派,他放弃了他最信任的副将,在乌斯季卡城区角落抱头鼠窜。
“怎么会变成这样?战局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鄙夷巫师团、分化军中各队、最终舍弃亲信的罪魁祸首如今已看不出从前威风的姿态,他无法理解也不会冷静下来认真思考自己的败因,只能无意义地对着空气质问,意图找个人怪罪。
再往前走一点,穿过乌斯季卡的寺庙,便可抵达巴尔喀什,只要到了巴尔喀什,他就可以回新阿贝德城了,那里已经备好了库尔曼汗大人引进的特化兵器。
只要,只要到达那个地方——
“呵,是将军大人啊。”
好巧不巧的是,一个可供他栽赃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眼前的独臂少女衣衫已被鲜血染透,缺失的手臂处被她安上了简易的义肢——然而如今,这截义肢也已损坏,少女难以再通过魔力控制它。
“阿依拉娜——是你!都怪你不听从军令!擅自前往西线,又擅自朝那些奴隶发起总攻!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北垣军何至于被逼到这种境地!”
阿依拉娜冷笑一声,她素来知道将军愚蠢,但她没想到眼前人居然真如特蕾莎所言,是甩锅分化的一把好手。
果然,他才是让她手底下的巫师们心血报废,使得北垣军落到此等境地的元凶。
“你连最信赖你的副手都能舍弃,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战场上打拼厮杀付出多少心血?又怎么可能知道有多少人因你而死?”
说到这里,阿依拉娜猛咳一声,呕出一口血。
在与起义的奴隶和攻进城的反抗军交战的过程中,阿依拉娜被反抗军带有金之魔剑加护的铁器击中上腹,虽然堪堪用防壁减弱攻击,避免当场毙命,但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她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自认已经完成身为一名北垣将士的使命,那么,此刻便是她最后的、能为自己的属下和牺牲的几万北垣军报仇的唯一时机。
“……若不是您误判时机,把所有筹码都押在乌斯季卡,西线何至于会被那些奴隶打到只剩下巴尔喀什?若没有巫师团,反抗军怕是早就已经攻到新阿贝德城的城门之下。”
她气喘吁吁,一步一个脚印朝风光不再的老者走去。
将军出于人类本能感受到危机来临,他试图向后逃窜,却发现后方的路有反抗军的士兵在巡逻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