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的脚步猛地一顿,僵硬地转过头,死死地盯了徐东一眼,眼神中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但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在他看来,跟徐东这种将死之人说话,就是在浪费时间。
他冷哼一声,再次试图转身离开。
可就在他刚迈步的瞬间,异变陡生!
刘全只觉得双腿沉重无比,连抬都抬不起来。
“我问你话呢,”徐东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就这么没礼貌?”
下一秒!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仿佛有一阵微风吹过场中。
等他们再定睛看时,徐东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在了原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刘全的正前方,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一幕,快得出奇。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宾客都屏住了呼吸。
台上的方家八脉众人,包括方金在内,虽然面色凝重,却都默契地选择了冷眼旁观,没有任何动作。
无论如何,这是宾客之间的私人恩怨,只要不波及拍卖会本身,不损坏方家利益,他们便乐得作壁上观,任由其自行解决。
刘全被徐东吓了一跳,咬牙低吼道:“你想干什么?想在这地方动手杀我吗?你有那个胆子吗?”
“药拍会的规矩,严禁见血!连这都不懂?看来你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土包子!”
“你也不用在这里威胁我,我刘全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被吓大的!当年京城八座顶级豪门,哪个不卖我几分薄面?”
旋即,他扬起下巴看向徐东:“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弄不死我…只要我离开岭南,第一个就调动所有资源弄死你!来啊!试试看!!”
他笃定,在自己亮出部分背景,且身处方家地盘的情况下,徐东绝不敢真的对他下杀手!
然而!
“啪!!!”
回应他的,是徐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一记耳光!
没有警告,没有废话!
只见徐东手臂随意一挥,一道残影掠过,紧接着便是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刘全甚至没看清徐东是如何出手的,整个人就倒飞出去。
“噗嗤!”
落地瞬间,刘全猛地张开嘴,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在空中形成一片血雾。
随后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八座豪门?”徐东甩了甩手,“一群昔日的手下败将,也值得你拿出来挂在嘴边炫耀?不知所谓。”
“嘶!”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宾客脸色剧变,惊恐地看着地上刘全的尸体。
再看一脸云淡风轻的徐东,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没人能想到,在这方家药拍会上,竟然真的有人敢悍然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直接夺人性命!
如此狠辣,如此果决!
此刻,别说周围的宾客们坐立难安,就连台上和两侧包厢里的方顶天和方夏等下五脉少主,也都是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口角之争,谁能料到这个叫“朱东”的家伙,行事竟然如此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这下,可算是被方顶天抓住了反击的机会!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徐东,义正词严地厉声喝道:“姓朱的!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在我方家药拍会上动手杀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方家?!还有没有这里的规矩?!”
徐东闻言,缓缓转过头,看向方顶天质问道:“请问他是你爹,还是你妈?”
“我杀他,是我与他之间的私人恩怨,你这么急着跳出来替他出头?”
“你…!”
方顶天被这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狂妄!太他妈狂妄了!
刚才就当众打他的脸,拆穿他的“哑耳花”是次品,让他和第九脉颜面扫地。
现在,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指名道姓地出言羞辱他!
这口气要是能咽下去,他方顶天以后还如何在岭南立足?
第九脉还如何在下五脉中抬得起头?!
台上的方金,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沉声开口道:“朱先生!虽然你刚刚与我们第八脉达成了交易,但这绝不代表,你就能在我方家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你是我们受邀而来的贵客,那位刘先生同样也是!”
“离开这里,你们私下里有什么恩怨,是生是死,都与我们方家无关,可你偏偏要在这里,在药拍会举办的过程中悍然杀人...”
“那这件事…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你必须要给我们方家,给所有在场宾客一个交代!”
这话一出口,场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周围宾客们都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所有人心中都升起同一个念头。
徐东彻底废了。
刚才打脸方顶天,或许还能说是仗着有理有据。
可现在,他是在公然挑衅整个方家下五脉定下的铁律!
如此行事鲁莽,不经大脑的做法,岂有不死的道理?
靠近徐东的几名宾客,更是脸色发白,慌忙向后倒退,生怕等会儿动起手来,溅一身血。
“所以...”徐东依旧面不改色道,“你们想表达什么?”
“是想杀我,还是赶我出去?就不怕下场跟这个人一样吗?”
他目光扫过台上,心里平静无比。
原先他来的时候,还有所克制,毕竟“肉木”还未到手,贸然撕破脸,恐生变故,导致药材被毁。
但现在,既然已经基本确定了“肉木”的位置,那他心中便已有了万全的把握。
至少有数种方法,可以在保证药材不被自毁的前提下,强行将其夺取。
既然如此,撕不撕破脸,还重要吗?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你不想站着离开,那我们就送你出去!”方顶天抓住机会,怒喝一声,已然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