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林墨轩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粗布包裹里，整整齐齐排列着一支又一支的野山参。
每一支都根须完整，芦头粗壮，最小的也有拇指粗细，参龄至少五十年起。
那些细密的根须如同老人的胡须，在午后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黄白色光泽。
而最中间的那一支，主根比成年人的手腕还要粗壮，芦碗密集如螺旋，铁线纹清晰深刻，皮色老成，一看就是几百年的老山参。
这样的品相，放在哪个年代都是稀世珍品。
除了野山参，包裹里还有不少其他药材：品相极佳的紫灵芝，伞盖大如碗口，表面泛着漆样的光泽；成捆的黄芪，根条粗长，皮色黄白；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天麻，呈半透明状，是上等的“明天麻”；甚至还有几块裹着新鲜泥土的何首乌，块头硕大，形状奇特。
林墨轩盯着茶几上摊开的药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老天爷......我估计南玄都不知道，他家生活了好几十年的山上，藏着这么多宝贝。”
他转头看向苏青靡，眼神复杂：“青靡，这些药材要是拿到药材市场上去，能换一套这样的洋房了吧？”
林云清这时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她刚才在整理百货大楼的开业方案，听到动静才出来看看。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药材上时，整个人也愣住了。
林云清是见过世面的。从小在京都大院长大，外公是参加过长征的老革命，父亲是部级干部，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眼前这景象，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走到茶几前，小心地拿起一支五十年的野山参，仔细端详。
参体沉甸甸的，芦头处有明显的“珍珠疙瘩”，这是年岁的证明。她又看了看那支几百年的老参，轻轻吸了口气。
“不对啊，”林云清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苏青靡，“青靡，你的药厂不是在黑省前进公社吗？这些药材应该送到那边去才更有用吧？带来海市是......”
苏青靡轻轻拿起那支最粗的野山参，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婴儿的肌肤。
她的手指抚过参体上的铁线纹，那些深深浅浅的纹路记录着这株植物在深山中的百年岁月。
“苏尔和我说过，”苏青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笃定，“她把另一半已经送到了前进药厂。这一半，我打算等暑假过了，海市这边的百货大楼开业，就带回京都。我计划在京都再开设一个制药厂，依然是和军方合作。这些药材，正好能用上。”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京都的药厂，我打算走高端路线。
专门生产一些特效药和滋补品。
现在政策慢慢放开了，以后人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对健康的需求也会越来越高。”
话音落下，门口脚步声。
李芳华拎着一篮子刚买回来的新鲜蔬菜走了进来。
七月的海市像个蒸笼，她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碎发黏在脸颊两侧。
听到苏青靡的话，她放下菜篮子，有些担心地问：“青靡，你要在京都开制药厂？这样会不会太累了？
而且苏伊不是你从京都调过来负责百货大楼生意的吗？你以后上学也忙，制药厂的事能顾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