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你怎么总把我想成那种多情的渣男?我这辈子,只对你情有独钟。其他女人,别说让她们给我生孩子,我连多看一眼都不会。依儿放心,嗯?”
“好……这话我记下了……你不准食言……”
“嗯……对你说的话,都算数……”
云可依指尖轻轻蹭着萧慕寒的袖口,忽然想起正事,抬头问道:“林昭雪抓到了吗?”
萧慕寒眉头微蹙,语气沉了几分:“还没有。焚天宗的人半路把她救走了,不过我已经派人继续追查。她之前受了酷刑,伤势不轻,逃不了多远。”
“竟敢给你下药,还编造怀了你的孩子骗人!”
云可依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语气带着狠劲,“这次我一定要让她千刀万剐,绝不会饶过她!”
萧慕寒握住云可依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力道:“她不仅害过我,还曾给你下毒,甚至串通国师想杀你,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你放心,我定会把她抓回来,到时候任你处置。”
“好,新仇旧恨,正好一起算。”
云可依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见一轮圆月挂在夜空,马车行驶的方向却不是王府,又疑惑地看向萧慕寒,“阿寒,我们这是要去哪?”
萧慕寒揉了揉云可依的发顶,轻声解释:“依儿,一会儿要进宫参加宫宴。你跟着我就好,不用喝酒,我替你挡着。”
云可依闻言,乖巧地靠在他肩头,软声道:“好,听你的。”
皇宫……
殿内丝竹管弦交织,清音绕梁,舞姬旋着流光裙摆翩跹,满座皆是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高位之上,老皇帝龙颜含笑,皇后凤冠缀珠,威仪尽显;贵宾席上,朱雀国使臣正襟危坐,圣女玲珑则眸含好奇,目光不时扫过殿中。
“太子殿下到……”
“厉王殿下到……”
元公公尖细的嗓音穿透乐声,依次通报。
太子沉稳迈步,厉王一身玄甲带锋。
“四皇子到……”
“五皇子到……”
四皇子温文尔雅,五皇子俊朗挺拔……
……
“十二皇子到……”
最后,身着锦袍、年仅十岁的十二皇子被内侍引着入席,稚嫩面容难掩贵气。
玲珑望着眼前一众皇子,只觉目眩神迷——原以为中原男子多是文弱或粗犷,竟不知个个气宇轩昂,俊朗模样各有风姿,一时竟看得有些“挑花了眼”,心底暗叹:中原皇子,竟然个顶个的是美男子。
老皇帝抬手止住丝竹声,目光落向圣女,声音沉稳有力。
“圣女,殿中这些皆是朕的皇子。如今太子、摄政王与四皇子已册立正妃,其余皇子,你尽可择一人和亲。”
老皇帝顿了顿,扫过身侧十岁的十二皇子,又道,“便是这最小的十二皇子,你若真心喜欢,朕亦能为你赐婚。”
圣女连忙起身,敛衽行了一礼,语气恭敬。
“谢陛下厚爱,臣女今夜定当仔细斟酌,不负陛下美意。”
“好!”
老皇帝抚掌一笑,高声宣布,“宫宴开始!”
殿内众人立刻举杯,杯中酒液映着烛火,满是喜庆之意。
老皇帝却未饮,目光转向众皇子,又添了一句:“诸位皇子若是对圣女有意,也可自告奋勇。凡愿参与和亲者,朕必赐封地与千亩良田,望你们能为家国尽忠。”
话音刚落,几位未成家的皇子当即举杯,躬身向老皇帝谢恩,声音响亮:“谢父皇恩典!儿臣定当尽力,盼能得圣女青睐!”
圣女玲珑的目光在殿中扫了一圈,始终没寻到摄政王的身影,便侧过身,对着身旁侍女压低了声音:“你方才可有瞧见摄政王?他莫不是没来?”
侍女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轻轻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回圣女,奴婢方才留意了,确实没见着摄政王的身影,许是今晚的宫宴,他并不打算参加。”
玲珑端起酒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唇边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声音又轻了些,却带着明显的疏离:“不见也好。那等杀妻的狠绝之人,便是来了,我也不愿多瞧一眼。”
“摄政王到……摄政王妃到……”
元公公高亢的通传声陡然划破殿内的热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殿门处,萧慕寒与云可依十指紧扣并肩走入。
萧慕寒一身月白锦袍,袍角与衣襟绣着银线勾勒的长龙,龙鳞在烛火下泛着细碎光泽,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气度沉稳又张扬,尽显帝王之姿;身侧的云可依则是同色月白衣裙,裙摆绣着青竹与翠鸟,外层罩着的月光纱随风轻晃,流光闪烁,衬得她面容清丽,气质脱俗如月下竹影。
两人衣袍款式相契、纹样呼应,分明是精心设计的情侣款,站在一起时,宛若一对璧人,般配得让人移不开眼。
殿内众人瞬间静了半拍,连举杯的动作都慢了几分,眼底满是惊艳。
贵宾席上的圣女玲珑更是彻底看呆了——她此前瞧着各位皇子已觉出众,可此刻见了萧慕寒,才知何为真正的“气宇轩昂”,那挺拔身姿、俊朗面容,再加上周身难掩的贵气,竟让先前入眼的皇子们都显得黯淡无光。
圣女攥着锦帕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原来摄政王,才是众多皇子里最好看的那一个。
圣女玲珑的目光死死黏在萧慕寒与云可依身上,看着两人并肩入座时的默契,看着萧慕寒抬手为云可依拂去裙摆微尘的动作,眼底翻涌着羡慕与不甘,指尖几乎要将锦帕绞碎。
圣女玲珑凑到侍女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摄政王的王妃不是早就没了吗?怎么才多久,就又娶了一个?”
侍女轻轻摇头,语气带着谨慎。
“圣女,奴婢也不清楚这里头的缘由。许是皇家之事本就繁杂,与咱们朱雀国的规矩不同,咱们外人也猜不透。”
“猜不透?”
玲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云可依含笑的侧脸。
“你看他们这般恩爱,指不定是联手害死了前王妃,这新王妃才好趁机上位!不然哪有那么巧,前王妃刚进王府就没了?这分明是一场阴谋!”
“圣女!”
侍女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声音里带着急意。
“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不明内情,万一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玲珑正想反驳,却见殿中萧慕寒拿起一颗剥好的葡萄,递到云可依唇边,云可依微微张口接住,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竟满是柔情。
玲珑愣了愣,语气不自觉软了些,带着几分复杂:“原来摄政王也是个多情之人……先前,倒是我错看他了。”
“圣女!”
侍女又轻声提醒,眼神带着暗示,“您可别忘了,咱们这次来玄武国和亲,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玲珑猛地回神,端起桌上酒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眼底的迷茫褪去,只剩坚定:“我当然没忘……绝不会忘。”
云可依端坐在萧慕寒身侧,指尖轻轻搭在膝上的锦帕上。萧慕寒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半杯温茶,抬手递到她唇边,声音柔缓:“喝些茶水润润喉,方才吃了几颗葡萄。”
云可依微微仰头饮下,睫毛轻颤,随即笑着推了推萧慕寒的手。
“你别总顾着我,你自己也喝些。我今日没什么胃口,陪着你就好——要不,我帮你倒酒吧?”
萧慕寒眼底漾开笑意,只应了一个字:“好。”
话音刚落,六皇子便端着酒杯快步走来,笑着对萧慕寒拱手。
“三皇兄,上次多亏你带臣弟去西北历练,让臣弟长了不少见识,今日定要敬你几杯!”说着便将两人的酒杯满上。
“嗯……”
萧慕寒举杯与他碰了碰,一饮而尽,两人接连喝了好几杯。
云可依坐在一旁,见酒杯空了,便自然地拿起酒壶,为他们续上酒液,动作轻柔利落。
六皇子饮完一杯,目光转向云可依,笑着提议:“三皇嫂,方才看您一直没怎么喝,臣弟也敬您一杯吧?”
萧慕寒当即抬手按住酒杯,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不必了,你三皇嫂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这杯酒,我替她喝。”
说罢便端起云可依面前的酒杯,一口气饮了下去。
云可依见状,连忙凑到萧慕寒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担忧:“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别再喝了,歇会儿吧。”
“嗯……好……”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圣女玲珑一身朱红宫装愈发夺目。
玲珑忽得起身,金步摇轻颤,清亮嗓音穿透殿内寂静。
“陛下,臣女听闻玄武国女子皆擅琴棋书画,今夜愿一开眼界。臣女初学此道,斗胆想与诸位比试——若臣女输了,自愿奉上三座城池;若侥幸赢了,只求陛下赐‘天下第一才女’之号。不知陛下能否予臣女这个机会?”
老皇帝放下玉杯,爽朗笑声回荡殿中。
“朕的国中名门贵女,确是个个精通琴棋书画。圣女,你当真要比?输了可是要丢三座城池的,你确定?”
玲珑身侧的朱雀国使臣立刻上前一步,拱手朗声道:“陛下明鉴!我国圣女在朱雀国自有十座城池,当年陛下也曾言,这十座城池可由圣女作为嫁妆带往他国。区区三座城池,圣女尚输得起!”
老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当即拍案道:“好!既然圣女有此雅兴,那咱们便比!”
老皇帝目光扫过殿下两侧的女眷,声音陡然提高,“台下所有女眷,无论身份高低、地位尊卑,皆可报名参加!今日谁能赢了圣女,朕便也赐她‘天下第一才女’的封号——你们之中,可有敢应战的?”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台下瞬间掀起一阵骚动。
女眷们或交头接耳,或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殿内气氛骤然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