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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限流:黑天鹅与小孤僻10(2 / 2)

“难怪。”

这个小黑屋里,除了墙体斑驳一点,并没有什么血迹或者挣扎的痕迹,她还以为还有另一个小黑屋。

系统:“曦曦,你真的确定要下去吗?”

“来都来了,难道还能临时退缩?”

这话好像没错。

系统想通后插腰保证道:“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虽然不用系统保证她也会平安无事,但在危险的时候有小伙伴这么力挺自己,多少还是有点安心的。

“谢谢小白,你太棒了。”

“想知道答案,只能下去。跟紧我,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别松手。”闫妄抓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

云洛曦却顺势牵上了他的大掌,“这样安全些。”

闫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牵着她踏上了向下的石阶。

向下走了大约几十级台阶,光线愈发清晰起来。

就在云洛曦全神贯注脚下时,靴底不小心踩到了阶梯边缘,身体踉跄了一下。

“小心!”

腰间骤然一紧,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将她稳稳地固定住。

云洛曦惊魂未定地靠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气息,奇异地驱散了一些周遭的血腥与阴冷。

“幸好有你,不然就差点摔跤了,谢谢。”

“……没事。”

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重新牵着她,动作十分自然。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刚才那一瞬间,掌心触及她腰肢的纤细柔软,以及她靠过来时发丝擦过他下颌的微痒,让他整个背脊都僵住了。

太过慌乱以致于他与她十指紧扣也未曾察觉。

“小心,注意脚下。”

“嗯。”云洛曦嘴角弯起,任由他牵着,继续向下。

越往下走,空气中的血腥味和那股诡异的腐朽气味也越发浓郁。

终于,他们踏下了最后一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远比上面“反省室”宽敞得多的地下空间,密室中央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不大的水晶灯,水晶灯古朴诡异,上面缠绕着早已干枯发黑的荆棘。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质地精良却有些脏破的长裙,裙摆下露出的一双赤足,脚踝纤细,皮肤白皙。

然而,视线向上——

她的脸。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张脸。

枯槁、干瘪,布满了深深刻痕的皱纹,如同被烈风摧残了千年的老树皮。

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没有眼球。

乌黑浓密的秀发如同瀑布般披散下来,更衬得那张脸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极致的、分裂的诡异感冲击着视觉神经。

白皙细腻的少女身躯,顶着一颗如同枯树枝般腐朽可怖的头颅。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甚至称得上娴静。

可整个地下室的空气,都因她的存在而凝固、冻结。

那些墙壁上的雕刻仿佛在无声地尖啸,角落的油灯火焰疯狂跳动,拉长出扭曲抖动的影子。

她缓缓地抬起了那只放在膝盖上的、白皙如玉的手。

指尖指向闯入的两人。

“你们也是来接受‘净化’的吗?”

高三(四班)教室里。

陈简坐立不安,目光频频望向旁边那两个空着的座位。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云洛曦和闫妄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他们……他们被潘老师带走了,一直没回来。”陈简不安道。

坐在他旁边的莫益恒眉头紧锁,压低声音警告:“关你什么事?陈简,还有三个月我们就能出去了,别给我烂好心。”

“她是我的朋友。”

是会给他糖和鸡翅,还会夸奖他的朋友。

再也没有比她更好更善良的人了。

她怎么可以出事?

那道原本只是狰狞的疤痕,此刻如同活物般开始蠕动、延伸,颜色变得深紫近黑,周围的皮肤也迅速失去血色,透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

“放手!我要去找潘老师问清楚。”他对着试图按住他手臂的莫益恒低吼,声音嘶哑变形。

教室里的七位玩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之前接触的陈简,虽然看起来凶悍,但至少还维持着“人”的形态。

可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人的样子?

几人握紧了手里的诡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

就在这时,英语老师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

她似乎对教室里诡异的气氛和陈简的异状视若无睹,径直走上讲台,视线扫过全班,目光在空着的位置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

“上课。”

她甚至没有问一句那两人去了哪里。

陈简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莫益恒死死按着他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一丝恳求。

不要冲动!想想还有97天!

陈简读懂了他的眼神,那股几乎要冲破躯壳的暴戾气息缓缓收敛,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颜色逐渐变浅,恢复成原本的暗红色,只是依旧盘踞在那里,像一条沉睡的毒蛇。

他低下头,肩膀垮了下去。

玩家们面面相觑,心底寒意更甚。

陈简的异变,老师的态度,无不昭示着那两人的处境极其不妙。

不会真被关进小黑屋了吧?

有人好奇,有人担心,而叶青青的嘴角几乎要压不下去。

密室内。

那顶着可怖头颅的“女人”问出那句话后,便不再言语,只是用那两个空洞的眼窝“凝视”着云洛曦和闫妄,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

闫妄将云洛曦往身后又护了护,“什么是净化,要净化什么?”

“嘻嘻……”“女人”发出扭曲的笑声,交叠的双手轻轻摩挲着,“当然是净化你们身上肮脏的、不洁的念头。那些不该属于‘好学生’的东西。”

“像他们一样。”

她话音刚落,四周墙壁上那些扭曲的雕刻仿佛活了过来,剧烈蠕动,隐隐浮现出一张张模糊、痛苦的人脸轮廓,发出无声的哀嚎。

而在她座位的后方,阴影最浓重的地方,隐约可见一些如同蚕茧般被紧紧包裹、悬挂着的十字架物体,一动不动。

“我们只是正常交流学习。潘老师只说让我们反省一下,很快便能出去了。”

“出去?”女人重复着,空洞的眼窝转向闫妄,“你们还想出去?是不是以为我真的看不见你们都做了什么?”

她缓缓抬起那只白皙的手,指向他们相握的手。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