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咳...
"雪青突然捂住脖颈剧烈咳嗽起来,纤弱的肩膀不住颤动,活像要被风吹折的柳枝。
待喘息稍平,她抬起的眼眸里竟泛着水光:
"这是...打不过就找外援?
"声音还带着咳喘的轻颤,
"真不地道。
"
林腕摊了摊手道:“能赢就成,老实交代。”
躲在暗处的燕云帆差点咬到舌头,这也叫威胁?雪青还真就被屈服了?
雪青忽然轻笑一声,指尖抚过被掐红的颈侧:
"你我心知肚明...
"她忽然逼近一步,袖中暗香浮动,
"阿初那个倔脾气,为了百姓她是不会离开皇城——
"
"她宁可抱着玉玺死在龙椅上,
"雪青的声音突然冷得像淬了冰,
"也绝不会调边境一兵一卒。
"
"如今皇城还剩多少兵力...您这位暗卫统领,不是最清楚么?
"
林腕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鎏金护甲滴落在罗裙上,晕开一朵朵暗梅。
"没有兵马阿初她再运筹帷幄...
"雪青忽然放柔了嗓音,像在哄不肯吃药的孩子,
"只不过是在...漂拖延时间罢了。
"
雪青伸手抚上林腕的面颊,
"你当真要看着她...为那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牺牲性命?
"
林腕猛地睁开眼,眼底血丝狰狞:
"住口!
"声音却嘶哑得不成调。
良久,一滴泪砸在青砖上。
"...说你的计划。
"林腕像被抽走了脊梁。
雪青的唇角绽开一抹艳色,像淬了毒的曼陀罗在暮色中舒展花瓣。
"这事...
"她指尖绕着鬓边一缕青丝,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朱唇轻启,吐出的话却让假山后的燕云帆如坠冰窟。
林腕深深的看了雪青一眼,直截了当开口问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雪青忽然凑近,吐息如蛇信扫过林腕耳垂,
"他们不是拿百姓当人质?那我们...
"染着蔻丹的指甲在林腕掌心划出血痕。
"提前送这些累赘上路如何?投毒、放火、毁水源...
"每说一词,指尖便掐深一分,
"等叛军来时,看到的只能是...满地焦骨。
"
燕云帆宛如看到雪青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变形,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
"至于阿初...
"雪青突然轻笑出声,
"灌碗安神汤送去边关。等醒来时...
"她转着腕间玉镯,
"满朝文武都会告诉她,是叛军屠了皇城。
"
“我们只要把阿初弄晕,送到边关,而这里一切都是叛军做的。”
林腕:“你想嫁祸给叛军,恐怕没那么容易,杀这么多人迟早会走漏风声。”
雪青无所谓耸了耸肩道:“那又如何,我们不动手,叛军迟早也会动手,如果真的走漏风声不是还有……你!”
雪青歪了歪头道:“到时你背上这些骂名不就好了,就说你背叛了阿初,为了荣华富贵投靠了叛军,甚至不惜把全城百姓杀害,就是为了把脏水泼到陛下身上。”
林腕:“那你呢?”
雪青:“我自然是察觉到你的不臣之心,为了陛下和天下苍生,把陛下迷晕,提前带着陛下逃离了皇宫。”
假山后的燕云帆死死捂住嘴巴,全身僵硬。
这女人实在太可怕,太丧心病狂了。
骂名和脏活全给林腕干,她自已清清白白。
就在燕云帆心里吐槽,这事林腕怎么可能会答应。
"好!
"林腕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雪青忽然掩唇轻笑:
"果然呢...
"她指尖绕着方才被掐红的腕子,
"为了阿初,你连地狱都肯跳。
"
林腕的背影僵了僵,终究没有回头。
落日将她的影子拖得很长,像一道斩不断的执念,渐渐消融在宫墙拐角。
假山后的燕云帆死死掐着发麻的双腿。
青苔的湿气早已浸透衣袍,他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现在只要等这个蛇蝎女人离开...
"嗒。
"
一颗石子突然滚到脚边,燕云帆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太子殿下...
"雪青转身看向燕云帆的方向。
"听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
那双含笑的眸子仿佛泛着幽幽青光,宛如毒蛇锁定了猎物。
燕云帆: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