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正常睁着眼睛,尽量让自己没什么情绪波动,大不了就是一吻,疑似借酒疯试探她的家伙毫无羞耻心,她要什么羞耻心,又不是她主动的。
两人鼻息相抵间,睫毛跟着打架,温黎做好准时,郁眠被点穴道般定住,刚喝的酒,又是宫中最好还带着香料香气的酒水,闻着没有难闻的气味,不然这么近的距离闻着温黎非得熏吐喽,只是现在,没有吐也被一身酒气的郁眠熏得有些醉意,这具身体从小到大可是滴酒没沾过。
这么近根本看不清楚郁眠的表情,郁眠眨眨眼,睫毛扫到温黎的脸上,脸上痒痒的,温黎有些无语又有些不耐烦,这到底是亲还是不亲,不亲你让让行不行。
像是听到温黎的心声,郁眠又有了动作,他没有贴近,而是迅速将自己的脸移开,水面的风送上岸来,没有酒香味的空气,温黎的呼吸顺畅许多,那点子沾染上的朦胧酒意瞬间消散,留下对郁眠突然脑壳不对劲的大大疑惑,这家伙刚刚在搞什么???
酒后又吹风,醉意上心头。
郁眠扶着额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想要干什么,一时放松,想那么做就做了,可靠近了又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手掌遮掩住的眼底有着疑惑,不过郁眠是谁, 想不通从不为难自己,他想干的事情,干了就干了,从不后悔,也不会觉得丢人。
手再放下时,眼中的疑惑丝毫不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温黎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心理状态,从不内耗。
上一秒什么情况,都不妨碍这家伙云淡风轻,装得还真像是那么回事,或许这家伙没那根筋,感觉不到暧昧氛围,行事全靠本能,比方说洗澡,睡觉时这家伙确实没什么特殊意思。
有时候温黎倒是觉得,郁眠比皇帝的问题更大,皇帝不能生育,但是行,郁眠能不能生育不知道,但是行不行也另外谈,反正没见过他对什么人行过,对她不行,对宫中这么多美娇娥也不假辞色,谁知道是没开窍,还是不行?
温黎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看向他的下三路,反正不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挺好。
宫人察觉到不对时,就已经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还以为要发生什么事情,没想到很快得了谷主的吩咐,心中再是惧怕谷主,还是有些好奇刚刚谷主究竟有没有对姑娘亲近,借着送茶水时从上到下的视线,宫人精准的一扫而过,姑娘脸不粉,唇不红,气不喘,谷主不会是……不行吧……
郁眠接过浓茶,一杯下去,上头的酒意被压下去许多,他再敏感,也不可能抓住手下一闪而过的心思,自然不知自己在手下和温黎心中风评被害。
“吃了油腻,喝一口。”郁眠重新接了茶水,递到温黎的唇边,温黎乖乖巧巧地喝下去。
这样的一来一往,在这段时间已经发生过不少次,郁眠也做的自然,从来没有在意过,经历过刚刚那一出,他再看温黎低头低脑喝完水后唇色染湿的样子,又有些发自内心的燥意,不多,但是能让人轻易察觉。
郁眠又喝了一杯茶水,看来他确实不剩酒力,以后再是心情愉悦,酒还是罢了。
郁眠下定了主意,挥挥袖子起身,对着温黎伸出了手掌,“回去休息吧。”
温黎终于不用在这呆坐着,自然地被郁眠拉着一路回了房间,郁眠将她交给宫人去洗漱。
温黎洗澡喜欢发烫的水,她来到郁眠身边后,郁眠不在意这些,跟着她的温度走,今日晚上喝了酒,他想到那热水澡就浑身发热,单独去洗了一个凉水澡。
温黎不在,郁眠洗澡也不快。
温黎出来后被宫人擦着一头湿发,郁眠才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一身的水汽带着凉意,也不怕感染风寒,不过人家是大夫,确实不用担心,自己有分寸。
两人安静的分坐在殿中一侧,各自被宫人伺候着擦干头发,又接着抹上了护理的发油。
温黎自打来郁眠身边,就跟着蹭郁眠调制出来的好东西,又是同吃同住,浑身上下的香味差不多,不过又混着自己的特色,温黎鼻子中,郁眠身上那股药味她做梦都不会忘记。
温黎躺床上,经历这么一遭,夜已经深了,无声打了一连串哈欠,困意袭上温黎。
无论郁眠想要如何,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眼睛一闭,什么烦恼都没了。
郁眠一直闭着眼睛被宫人伺候着头发,像是酒意还是没有散去,等到温黎上床,他睁开眼睛,宫人会意的收拾东西退出去。
郁买走到床边,挥开床幔后坐在床边,床上的人睡得没心没肺,过往的念头又袭上心头,似乎他真的很没有威胁,一开始是这样的?
郁眠想了想,一开始时,他在她的眼中没有见过害怕,哪怕是在他的杀人现场,究竟是真傻,还是当真不怕?
郁眠伸手摸摸她的脸,无意识的动作,郁眠意识到时也没有收回,而是继续这个动作,只是往常他在她睡梦中靠近都会被下意识的远离,今日她在他的手上蹭了蹭,像是只乖软的小动物。
郁眠一时间很受用,眼中有了淡淡的笑意,似乎刚刚的猜疑不存在。
睡梦中的温黎可没有太多的想法,往常不喜欢,那是郁眠手不暖和,她睡得热乎乎的,郁眠进来,一个微凉的手贴上来,睡梦中的她不躲才怪,可是今天郁眠喝了酒,就是洗了凉水澡,手掌心还是发热的,温黎下意识地蹭蹭也没毛病。
郁眠摸到温黎不蹭了,又多摸了几下没反应,才淡了笑意,躺到了温黎的身边,喝了酒的他,闻着身边熟悉的暖香,进入睡眠的时间比往常快许多。
一大早醒来,又是日头高照,这是温黎的起床时间点,但不是郁眠的起床时间点,似乎郁眠跟她待久了也变得懒了,郁眠再次跟她一起赖床。
温黎一睁眼,郁眠像是被定了闹钟,紧跟着睁开眼睛,眼中睡意散去,低头去看又被他抱在怀中软软绵绵的温黎,小脸睡得红嘟嘟的 ,倒是喜人。
郁眠的眼睛转向床顶,摸了摸还有些难受的额头,乌黑的眉宇微不可察的皱起,昨晚该吃一颗醒酒药,观察怀中人观察忘了。
“起了。”
郁眠一出声,外间早就有准备的宫人陆陆续续进来伺候,很快两人穿好衣裳,郁眠又给她梳了一个不一样的发髻,也不知是不是昨晚喝酒后有了新思路 ,来了灵感,反正郁眠常常能在发髻上给温黎意外惊喜。
上回跟皇后一起出去,皇后没少拿眼睛瞥她的发髻,要不是温黎不能沟通,皇后一定想跟她讨教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