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嗓子叫了半晌,黄总粗粝阴冷的嗓音在静谧中圈圈外扩,混杂着淅沥风吹树叶声,阴森恐怖。
宁时鸢漠然冷哼,唇瓣无声翕合。
简简单单,一个“滚”字。
等她出去,这混蛋就该死了。
听着几人脚步声渐远,宁时鸢秉持着最后几分清明,弯腰钻了出去。
因着四周毫无光线,宁时鸢只能凭直觉下脚。
但她终是低估了药劲,心口的灼热感骤然加重,宁时鸢身子不受控的踉跄。
本已挪到走廊口的脚歪歪斜斜,不小心蹭到了一处钢筋。
声音在此极为明显。
手电筒的光线也在瞬间打了过来。
懊恼的啧了两声,宁时鸢当机立断,拔腿就跑。
“在那!快给老子追!”
不过一分钟,宁时鸢已经能听到近在咫尺的脚步声。
攥紧掌心酒杯碎片,宁时鸢咬牙。
该死的,大不了玉石俱焚!
然而天公作美,宁时鸢突然听到一道喊声。
“宁时鸢!”
眉间一挑,宁时鸢迅速回头。
正是满目担忧心疼的宋思赭。
“救我!”
宋思赭心口一疼,三步并两步冲上前。
臂弯忙不迭将人扶稳,触手冰冷却又火热的体温惹得宋思赭蓦然沉了眸。
这是
顾不上其他,宋思赭示意后赶到的人手上前,眉宇间罕见的染了戾气,“留条命。”
至于其他的,自是自由发挥。
“你怎么了?是不是中了药?我送你去.”
“不用,送我回去。”
宁时鸢颤抖的指尖紧紧抓着送宋思赭的胳膊,纵然竭力但出口的声音仍低若罔闻,“去壹号院。”
手臂着实怔了怔,宋思赭眼神复杂的落下。
她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要回壹号院。
回她和薄宴礼的……家。
骤起烦躁,其下还压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
宋思赭静静的锁着宁时鸢苍白的小脸儿,旋即落至她唇角那令人心惊的血痕上。
宋思赭心中的犹豫逐渐坚定,“不行,我带你去医院。”
“我要回家。”
权当没听见,宋思赭正要弯腰将人抱起强行带走,拐角一道身影出现。
月色下,颀长身影萦绕生人勿近的薄冷,慑人眸光笼向宋思赭。
正是薄宴礼。
“把时鸢给我。”
嗓音低沉,不带一丝温度的压迫感涌上。
“薄总,你来迟了,我要带时鸢去医院。”
宋思赭刻意放平臂弯,好似宁时鸢躺在他怀里一般。
着重重音的时鸢也如导火索,无形无息的寒霜骤起。
眸子越来越冷,薄宴礼步步逼近,“我说,把人”
“时鸢身体不舒服,我已经联系了医生,薄总既然忙,就不劳薄总费心了。”
两道视线交织,看不见的火花四溅。
夹在两块冰块之间的宁时鸢着实不太舒服,本就昏昏涨涨的脑袋没甚思绪,全凭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