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聂老哥拉着老妻便把话说开了。
聂大嫂自是同意,“你要去我也要去,跟陈家妹子在一起,过日子也有意思些。”
“你要也去,那孩子怎么办?”聂老哥有些头疼,去战场啊,打打杀杀的,她一个女人家的,还带着孩子们。
“你这话说的,女人怎么了,我在后方,弟妹不也在,不过是想离你近些罢了。”聂大嫂难得说软话,这话一出,聂老哥立马心软了,拥住了她。
“是我的错,那我们一同去京师。”
“恩,不过你那班兄弟怎么办?你就这么走了?”聂大嫂躺在他怀里,手里拿着小镜子爱不释手,“你说芳儿咋那么厉害呢?上哪搞出这么一个玩意。”
“他们啊,回头我去说说就是了。”打定了主意要走,自是要说清楚的,聂老哥一低头便瞧见那镀银镶玉的镜子,不由得开口叮嘱道,“小心点,莫摔着了,芳儿还真是大方,这是千金难求的月光镜,她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你了。”
“啊??这么贵重??”聂大嫂瞪大了眼睛,立便坐了起来,手有些哆嗦差点没拿稳,“她还送了一块给露儿呢,回头我让她还回去。”
“还就不用了,人家一番好意,小心点便是。”
“那怎么行!”聂大嫂仍细心的将它收了起来。想还回去,不出所料的被陈文芳拒绝了。
第二天,军队照常北行,聂老哥先行一步出发了,他要去找他兄弟们谈谈的,是的,他就是有这种能力,在一处地方,便能交结一伙人。
王二牛浑然不知,待到三天后,行至江西潘阳地界,却被人通报,聂老哥领着两百多异常彪悍的壮实男人来投奔了。
王二牛哭笑不得,笑着接纳了,他相信聂老哥,细谈之下才知道,这一群人原是就是走镖的镖师,领头的张彪便是退役之人,在军营被冒功,一气之下带着人退伍,拿了钱开了个镖局,奈何大宋朝向来是贪腐之地,处处拿卡要吃,他们走的是湖南路到江西路,一趟镖下来,别说赚钱,还倒欠朝廷几两银子,一气之下便落草为寇,也干起了打家劫舍的生意,不过确非常讲义气,只劫朝廷的商队,为此多方围缴。
聂老哥有王二牛的军队相帮,自是没被抢成,张彪也不气馁,多方打探,才知王二牛的名声,唉,居然真有个好官,这般稀奇。
他走南闯北朋友多,听闻这王二牛调任了泉州,还认真写了信过去问,得知这人确有其事,便觉着机会来了,主动跟聂老哥道歉并交好。
聂老哥最是喜欢交朋友,再查探一番后便统统将他们收入了镖局,也算是给了他们一条出路。
当他将北上抗辽的事情一说,张彪立马坚决表示我也要加入,大丈夫志在边关,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
聂老哥无法说服他们,而且这一伙人也确实不错,能打,世故,心思还正,便来给王二牛看看了。
王二牛自是相信聂老哥的眼光,在加上有个事事通的初一,便将他们全部收入到了麾下,暂做亲兵,等到了京师,若他们有意带兵,可在军营比武大会上胜出,想当官可不是那么随意的,王二牛才发现他们除了领头的张彪,张虎兄弟,其它人居然都不识字,这群大佬粗。
人是收下了,跟着队伍走了几天也熟了,聂老哥才发现自己命苦,他一个才会写信的人,现在被迫当上了夫子,天天开始教人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