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小姐，给你你又不要。不给又生气。真是好难伺候呢~”
“别给我贫嘴。记账上吧。我远不是二十万两就能打发的。”
“是~是~是~”
董汝昌拖长了调子，身子软软一福，扮作小丫鬟模样，
她点头的动作夸张得近乎滑稽，眼波却斜斜向上瞟着，藏着钩子。
沈锦程有些想笑，这人真是没脸没皮，是毒蛇、狐狸、豺豹，有时候又是妖娆蝴蝶。
真不知道多少人见过她这副面孔。
见沈锦程笑，董汝昌的目光凝住了，一动不动地锁着她。
周遭的空气拉扯出几分暖昧。
看见董汝昌眼睛里燃起的火焰，沈锦程有饶有兴致。
她摸了摸她的脸，轻声说了句，“好丑。”
董汝昌闻言，不恼反笑。
她掏出一条帕子，沾上茶水，把沈锦程的脸当镜子，对着梳妆。
那眼神说不出多灵动勾人。
那动作极缓、极柔，指尖兰花微翘，腕子轻旋，不像擦拭，倒像是一段极尽魅惑的表演。
沈锦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不过一分钟的功夫，对案就出现了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眼尾微挑，唇色嫣然。
她捏着手指，调子软糯，“小姐，此去一别，不知期年。”
“莫要辜负了良辰美景呐~”
*
事毕，天已微蓝。
董汝昌躺在沈锦程的腿上睡着了。逃亡这么多天，这是她第一次好眠。
沈锦程大腿被压的僵痛，但不忍心叫醒她。
她的手在董汝昌脸上轻轻点画，即使是睡觉她的眉头也皱着。
昨夜两人折腾了许久，有潮湿的情谊，也有想要发泄暴戾。
叛国？
背叛张安仁？
沈锦程现在什么都不在乎。
她们俩一个废臣，一个死囚，比和张安仁相配多了。
天色越来越亮，外边已经有家仆活动的声音，沈锦程不得不推醒了她，
“飞卿，醒醒，别睡了。”
董汝昌转醒时眼神还有些锋利，看见沈锦程的脸，她目光转柔，跳起亲了一口，嘴里又冒出一些没正形的话，
“心肝，我要爱死你了。”
沈锦程掐了下她的腰，“废话少说。今日你先在我书房藏好。”
“一会我要去上值。出城的事，我慢慢运作。你别轻举妄动。”
“我省得。”
两人起床，沈锦程让董汝昌去内室藏好，便去外边要了水和早饭。
为了不起疑，她只要了平常的量。
她一口不动，全让董汝昌吃了。
耳鬓厮磨一会，到了上值的时候，沈锦程不得不走。
她拍着董汝昌的脸交代，
“乖一点，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董汝昌猸眼如丝，“是是是，妻主。”
“您可得早点回来啊。伮伮空闺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