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舰破阴谋
里海的风突然变得凛冽，阳光被硝烟遮去大半。
张又鸣站在 “镇海号” 旗舰的舰桥，手指攥紧栏杆 —— 前方黑石礁海域，卡里姆的巡逻舰 “轻鸥号” 刚触礁倾斜，船身就被两枚火药包击中。
甲板上的水兵们惨叫着往海里跳，而礁石后方，二十余艘奥斯曼旧战船突然冲出，船帆上挂着褪色的星月旗，炮口正对准明军舰队。
“轰隆！” 又一枚火药在 “镇海号” 左舷炸开，水花溅上甲板，几名水兵被气浪掀倒。
张又鸣稳住身形，望远镜里清晰看到敌船的模样 —— 这些都是奥斯曼帝国淘汰的近海战船，船身窄仅八尺，用硬木拼接，最大的火炮也不过十二斤，炮架还是固定的，只能直射，笨重的很。
“张又鸣！你中了马赫迪大人的计！” 敌船首领站在旗舰 “新月号” 的船头，狂笑着喊，“你的内奸已经把你们的航线卖给我们了！今天，你们的铁船都得沉在里海！”
赵铁山冲进舰桥，甲胄上沾着海水，声音急促：“将军！右舷有三艘敌船逼近，‘靖海号’的尾舵被流弹打坏了！卡里姆的人还在水里，敌船正用弓箭射他们！”
张又鸣放下望远镜，眼神却异常冷静。
他扫过海面 —— 敌船虽多，却散乱无章，有的船甚至没装侧舷炮，只在船头架了两门五斤小炮。
反观明军的 “镇海号”“靖海号” 是绿水书院特制的蒸汽辅助战船，舰身宽三丈二尺、长十丈五尺，载重千二百石，舰身裹熟铁甲厚寸许，主炮是两门三十斤后膛炮，射速比敌船快十倍，射程更是远出一里地。
“慌什么？” 张又鸣拍了拍赵铁山的肩，指向敌船，“他们的船连咱们的铁甲都打不穿，火炮射程还没咱们一半远 —— 这说是陷阱，不如说是给我们送人头来了！”
张又鸣转身对通讯兵喊，“传令‘靖海号’，用十斤副炮掩护卡里姆的人撤退；所有战舰主炮装实心弹，瞄准敌船水线！”
“镇海号” 的主炮甲板上，炮长周磊正指挥水兵装填炮弹。
三名水兵合力将三十斤实心弹推进炮膛，另两人迅速填装发射药包，周磊跪在炮旁，用准星校准方向，大喊：“左舷敌船‘弯刀号’，距离五百步，仰角微抬！放！”
“轰！” 主炮炮身猛地后坐，炮架上的弹簧缓冲瞬间压缩，又缓缓回弹 —— 这是绿水书院最新改良的炮架，能抵消大半后坐力，一炷香工夫可发十余发，而敌船的固定炮架，填装一次就得耗一炷香，慢得像蜗牛。
黑色的实心弹如流星般掠过海面，精准击中 “弯刀号” 的水线。
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敌船的硬木船身被击穿一个碗口大的洞，海水疯狂涌入，甲板上的奥斯曼士兵尖叫着往船尾跑，有的甚至直接跳进海里。
没等他们反应，“镇海号” 的第二发炮弹又到了，这次直接命中敌船的火药舱，“轰隆” 一声巨响，“弯刀号” 断成两截，很快沉入海底。
“靖海号” 的十斤副炮也开始咆哮。
六门副炮对着围攻落水水兵的敌船扫射，霰弹如暴雨般落在敌船甲板，奥斯曼士兵成片倒下。
卡里姆趁机带着几艘救生小船冲过去，将水里的明军水兵拉上船，他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对着 “镇海号” 大喊：“将军！新造的舰甲真硬！敌船十二斤炮打在上面，只留道浅痕，跟挠痒痒似的！”
张又鸣站在舰桥，看着 “镇海号” 的主炮接连摧毁三艘敌船，嘴角扬起冷笑。
敌首领马赫迪的 “新月号” 还在负隅顽抗，试图用撞角撞击 “镇海号”，可刚靠近到三百步，就被 “镇海号” 的十六斤侧舷炮盯上 —— 八门侧舷炮同时开火，实心弹密集地砸在 “新月号” 的船身，船帆被打断，桅杆轰然倒塌，甲板上的火炮全被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