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的话点到即止，说完后，深深叹了口气。
抬起手，指尖青芒汇聚成锋利，对准了墨安成的眉心。
“现在，该结束了。”
“臣服还是死亡，你自己选。”
九霄出手的那一刻，琥珀就站在墨安成身边。
她只是肩膀和手臂损坏，不是不能动，而且体内还有残余能量。
琥珀选择了后退，没有用自己的身体充当主人的盾牌。
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副新身体，不舍得它有丝毫损毁。
最重要的是，她清楚主人已经败了，不可能再翻盘。
与其白白送人头，不如保存实力。
幸运的是，主人的心思全在九霄身上，并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琥珀悄悄消耗掉体内所有能量，全部用来修补坏掉的臂膀。
等能量彻底枯竭后，就算主人反应过来也可以蒙混过去。
说实话，傀儡有自我意识真不是什么好事。
‘勿用魂魄，勿用魂魄，勿用魂魄。’
墨家典籍早就做出了警示，墨翟亲笔，字迹加大加粗重复三遍。
可惜，后人不予理会。
墨安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直视着九霄不愿低头。
“这不是墨家真正的实力，末世时间太短，物资太匮乏。”
“如果再给我三年，不，只要再给我两年，墨家的机甲可以踏平整个九州。”
“我不甘心！”
屈服于九霄，便要舍弃墨家的主线任务，今后只能以九霄的规则做事。
科学技术，最怕的便是外行人干涉。
科研创新，如同精卫填海，大批大批物资扔进去，最后可能连个泡都不会冒。
除了他墨安成，没有人会无条件的为科研付出。
这些未开化的猴子，除了会用蛮力拼杀，懂什么？
他看得出，九霄没那么强，这货体内的能量也近乎耗尽。
就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
九霄笑了，不再是清浅的微笑，半脸面具未遮盖住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明媚温暖。
“我看过人类编写的书籍，很有意思，对规则的探索和感悟并不比天神差。”
“只是你的运气不好，你所熟知的规则大多不适用于新纪元。”
“元素、守恒、量子、原子、夸克...”
“你知道我第一次阅读它们时是什么感觉吗？”
“是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对人类的恐惧。”
墨安成眼中的狠厉变成了懵逼，大脑有种撕裂的感觉。
九霄，一位古神，在和他讨论现代科学。
这合理吗？
“你想表达什么？”
“羞辱我？”
九霄莞尔一笑，伸出右手，平举掌心，凝聚出星点能量。
“没有的事。”
“我对人类的智慧发自内心敬佩，不只是随口说说。”
“你信不信？”
墨安成想嘲讽回去，却不知该说什么，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他真的相信。
第一次接触那些知识时，他有过同样的震撼和感触。
他无法想象，人类的思想怎么可能深奥到如此地步。
那些科学巨人，取得的成就比肩神灵。
九霄看向正在缓慢修复的玉魁，想到了一件事，表情变得意味深长。
因为能量耗尽，傀儡自我修复速度极慢。
“她若是彻底毁掉，你修不修得好？”
“我说的是彻底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