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交接单也要做两份，一份你带回来，一份让‘黑风’签字后留给佐藤队。” 司令官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空白的交接单，上面已经印好了物资名称和数量的空栏，“你跟‘黑风’谈的时候，把具体的物资数量填上去，让他确认后签字。这张单子既是凭证，也是日后约束他的筹码 —— 要是他敢不按约定袭扰新华军，我们就拿着单子，他吞了我们的物资却不办事，让他在其他土匪面前丢面子。”
野拿起交接单，仔细看了一遍，问道：“司令官阁下，‘黑风’要是不识字，不肯签字怎么办？我听他以前是铁匠，没读过多少书。”
“不识字也没关系，让他按手印。” 司令官从笔筒里拿出一盒印泥，放在交接单旁，“你让他用右手大拇指按手印，按完后在旁边写个‘黑’字，就算他不会写，画个圈也行。关键是要让他留下凭证，让他知道我们有证据证明他收了东西。”
他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还有‘黑风’的儿子，情报里他儿子今年六岁，得了咳嗽的毛病，一直没好。你去的时候，带一盒我们的‘仁丹’和两包冰糖，就是专门给他儿子带的。‘黑风’再怎么硬气，也疼自己的孩子，用这个当敲门砖，能让他对我们的敌意少一点。”
野眼睛一亮：“司令官阁下，您连这个都想到了！有了仁丹和冰糖，再加上武器粮食，‘黑风’肯定会动心。我这就去准备，把东西跟谈判用的文件放在一起。”
“别急，还有最后一件事。” 司令官叫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刀柄上刻着简单的花纹，“这把匕首是我当年在满洲打仗时缴获的，锋利得很。你跟‘黑风’谈的时候，要是他犹豫不决，就把匕首给他，这是我个人送给你的礼物，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土匪都讲究江湖义气，送他一把好匕首，既能拉近距离，又能让他觉得我们重视他。”
野双手接过匕首，刀柄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他能感受到上面的分量：“请司令官阁下放心，我一定把您的心意带到。要是‘黑风’还不答应，我就跟他，新华军最近在整顿周边的土匪势力，上个月已经剿灭了离云龙山不远的‘黄狼’一伙，要是他不跟我们合作，就轮到他了。”
“对，就要这么。” 司令官满意地点头，“既要给甜枣，也要给巴掌。你要让他明白，跟我们合作，有武器有粮食；不跟我们合作，要么被新华军剿灭，要么被其他土匪吞并，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他走到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野君，这次谈判，你不仅要跟‘黑风’谈妥合作，还要趁机摸清他手下的情况 —— 比如他最信任的是谁，手下的人里有没有跟新华军有联系的，云龙山的防御工事建在什么地方。这些情报对我们以后控制他很重要，你要不动声色地问，别让他察觉你的意图。”
野立正敬礼：“司令官阁下，我记住了！我会在谈判时多跟‘黑风’聊他的手下和云龙山的情况，假装是关心他的安全，趁机收集情报。要是发现他手下有跟新华军勾结的人，我会记下来，回来后向您汇报。”
“好，就这样。” 司令官挥了挥手，“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准备吧，明天一早出发，路上注意安全。要是谈判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别硬撑，先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野再次敬礼，转身离开了指挥部。门帘下的瞬间，司令官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他知道，野这一去，不仅关系到能否牵制新华军，更关系到后续整个战局的走向 —— 要是能成功控制 “黑风”，他们就能在新华军的后方埋下一颗钉子；要是失败，休养生息的计划就会陷入被动，山本一木的渗透计划也会更加艰难。
他走到桌前，拿起关于 “黑风” 的情报文件，翻到最后一页，那里记录着 “黑风” 的一个秘密：他三年前拉起队伍时，曾受过新华军一名将领的恩惠，后来因为理念不同才分道扬镳。司令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暗道：“要是‘黑风’敢跟我们耍花样，就用这个秘密威胁他 —— 让新华军知道他跟我们合作，看他还能不能在云龙山立足。”
野点了点头，拿出无线电，试着发了一个测试信号，确认设备没问题后，关掉电源：“明天路上，你们两个人分别走在马车的前后，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一旦发现新华军的侦查兵，就立刻告诉我，我们绕路走。”
“是！” 两名护卫齐声应道。
野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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