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莲儿抬头环顾,一下也看到了陆流,她本开心地想出口呼唤,却看对方使了个眼色,张莲儿心下了然,便谎称要去方便一下,随即悄悄去找陆流。
见到伪装成杨金英的陆流,张莲儿欢心无比,她兴奋道:“姐姐!我听说你去了端妃娘娘的宫里伺候,莲儿真为你高兴!姐姐是来看我的吗?”
陆流笑着道:“嘘小声些,姐姐就是来看你的。喏,这是给你带的。”
说罢陆流拿出一些在常安宫中私藏的点心递给张莲儿,张莲儿腹中饥饿,马上便狼吞虎咽起来。
陆流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不由得又想起了陆常,幼时她们父母被倭寇杀害,陆流带着陆常侥幸逃脱后便以乞讨为生。陆流每次在找到些吃的后都会谎称自己不饿先给陆常,而陆常每次吃得几口便也谎称自己吃饱了要给陆流吃,姐弟俩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苦中作乐相依为命。
此刻张莲儿吃东西的模样也是像极了陆常,陆流看着她不由得眼眶有些湿润。
张莲儿看着陆流道:“姐姐,你怎么了?”
陆流抹了抹眼睛道:“没事,沙子眯眼了。莲儿,这几天宫里可能会有大事发生,说不定姐姐之后就不能来看你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张莲儿闻言顿时鼻子一酸,泪水当即就流了下来道:“姐姐你要出宫吗?”
陆流道:“不好说,但有一件事你必须记住,不管之后发生了什么,你都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你与我杨金英熟悉,记住了吗!”
张莲儿低声道:“好,我记住了。只是若姐姐以后不能再来陪我,莲儿只怕下次采集经血时便要承受不住了…”
陆流道:“也许很快你就再也不用被采集经血了,可以好好吃饭,和其他宫人一样正常地生活。等再过两年到了岁数,还可以出宫回家和父母团聚了。”
张莲儿喜道:“真的吗!”
陆流坚定道:“一定可以的!但是你绝对不要忘了姐姐跟你说过的话!”
张莲儿道:“嗯!姐姐,莲儿也有好消息跟你说。昨天坤宁宫的张公公说皇后娘娘身边有几个宫女到年纪出宫了,所以最近坤宁宫的人手有些紧缺,便要选几个人临时去那边伺候。
如果做得好了,很有可能会留在坤宁宫,莲儿居然被选中了,晚间便就要去了!”
陆流道:“若真能留在皇后身边,生活条件自然会好得多,但这是机会同样也是危险,可要记得万分小心、谨言慎行,少说话多做事!”
张莲儿连连点头道:“姐姐说的话,莲儿全都记住了!”
陆流笑了笑,她们在此不能多呆,陆流随即又叮嘱了张莲儿几句便悄悄离开了。
回到常安宫后,曹端妃为了准备迎接嘉靖、便真的开始研读那些道家典籍,陆流陪在她身边侍奉,看着端妃不得其解昏昏欲睡连连垂头的样子心中甚是好笑。
曹端妃一直苦苦支撑道晚膳之时,却也没消化明白几句话,就在她垂头丧气之时,外面有太监来传话道:嘉靖帝晚上要来用膳宿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