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硕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连杨行秋都打了个寒颤。
“妥了,妥了,是先生愿意听老汉说说话。”
他佝偻着身子,回到了更加苦涩的现实中。
“好女婿,身上可无碍?”
曹硕上前摸了摸杨行秋的额头。
“只是疲惫,睡了一日便好。”
“庄上人手充沛,何必劳苦如此?”
“小婿遵圣人之训,力行近乎仁也。”
杨行秋拜别了曹硕,追上了老人。
“在下还不知老者姓名?”
“老汉跟这世道一般,没名没姓。先生叫老汉就行。”
“老者从关中来,不如姓关。”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又有了些笑意。
“这下,老汉成了关老汉咧!”
“关老汉,可知道让土压死那个人,叫啥名呀?”
注意到身后的曹硕,杨行秋模仿起关中话。
“那不知,老汉自己才有名字。”
“走咧!”
“慢些!”
关老汉转过身,嘟哝着钻进了狭窄的矿洞。
“学得不像啊!”
“我应该早点记住他们的名字。”
杨行秋突然有些后悔。
“就是要纪念,都不知道人叫什么?”
关老汉,就算没遇上自己,也能在五胡乱华中逃出生天。
如果能流传来下,绝对可以收录进硬核狠人系列。
可惜,史官的笔墨有限。
就算是书写帝王将相,才子佳人,都惜字如金。
别说一个孤寡老人了。
“他们该留下自己的名字了。”
杨行秋快步离去。
“辽东?”
曹硕听见了刚才的对话,开始起疑。
“从辽东来淮南避难?”
“叔父。”
曹羽下马说道。
“先生说用木棍撑住矿道,小侄不明,只好请叔父指点。”
“呃,好。”
曹硕骑上了马,忍不住去想杨行秋的作为。
“哼,弘农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