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安迪·柯莱斯突然飞往昆城,这只老狐狸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昆城那边到底有什么事情?他非的自己亲自飞一趟?
昆城医院的病房里,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地板上,映出一道细长的光斑。
穆小吉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脑袋还有些发沉,喉咙干得发紧。
“穆总,你可算醒了。”滕子京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一步,“感觉怎么样?”
穆小吉挣扎着想坐起来,滕子京伸手扶了他一把,
将枕头垫在他背后:“你先歇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转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递过来。穆小吉接过水杯,
仰头一饮而尽,喉咙的干涩才稍稍缓解。“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下午六点多了,你从早上做完手术就一直睡到现在,快一天了。”
滕子京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
“医生说你是体力透支太厉害,得好好歇着。”
穆小吉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的假肢呢?”
滕子京转身从床头柜旁拿起假肢递给他。穆小吉接过,
低头熟练地将假肢固定在右肢的残端,动作流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滕子京的目光在那处停顿了一瞬,又很快移开,没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向小武拎着个打包盒走进来,
看到穆小吉已经下床,眼睛一亮:“穆总醒了?
我刚从外面买了份瘦肉粥,想着你这时候差不多该醒了,就赶紧送过来了。”
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热气带着淡淡的米香飘了出来。
穆小吉的目光立刻投向他,声音带着急切:“江总那边怎么样了?”
向小武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摇摇头:“还在睡,没醒呢。
刘医生进去查看了好几回,说各项指标都还算稳定,但就是没醒,
估计是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过,也可能是身体还在恢复。”
穆小吉的眉头微微蹙起,心里那块石头还没落地。
他扶着床头柜站稳,对滕子京道:“我去看看他,
京爷事务繁忙,不用在此逗留,这里有我就足够了。”
“你身体匮乏,不用再多歇会儿吗?”滕子京皱眉。
“我没事。”穆小吉拿起外套披上,语气不容置疑,“京爷放心去忙吧!医院用不了这么多人。”
向小武连忙道:“穆总,您粥还是趁热吃点吧,不然江总会……心疼的。”
“先放着。”穆小吉的脚步已经迈向门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重症监护室病床边亲自看着他,等着小魔兽睁开眼的那一刻。
病房里静得能听见仪器的滴答声,穆小吉穿着无菌服坐在病床边,
目光落在江程煜沉睡的脸上。对方的睫毛很长,
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脸色虽依旧苍白,却比刚出手术室时多了几分生气。
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临别前的那一夜。
那晚,江程煜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帮他拆开头上的纱布,
指尖轻柔地沾着碘伏消毒,动作仔细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
“好了,注意别碰水,好好休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惯有的温和。
穆小吉却突然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腰身,猛地将人扑倒在大床上。
没等江程煜反应过来,他已经翻身压了上去,
“穆小吉,你要干嘛?”江程煜又惊又急,挣扎着想起来。
穆小吉俯身靠近,呼吸拂过他的耳畔,语气带着几分玩笑般的轻挑:
“小魔兽,我想把你吃干抹净。”
江程煜试图挣脱,却被穆小吉一个擒拿手牢牢按住。
随即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链子,江程煜瞥见那样式,心头一震——
那是他当年在漂亮国时精心设计的一款锁链,向穆小吉赎罪打造的。
他惊怒交加,挣扎着低吼:“穆小吉,你疯了!快放开我!”
“疯?或许吧。”穆小吉锁住了江程煜的双手,也锁住了他的脖子。
江程煜有点呼吸不畅,斜睨着穆小吉,毫无反抗之力,
只听穆小吉声音低沉且邪魅一笑道:
“大年三十你把我吃干抹净,初一就逃之夭夭;
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天,我也要以牙还牙。”
“你……”江程煜的话还没说完,穆小吉便捏住他的下颚,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最终江程煜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微喘的呼吸和泛红的耳根。
想到这里,穆小吉的指尖轻轻拂过江程煜的脸颊,
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那时的情趣,如今想来都成了奢侈的念想。
“小魔兽,”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叹息,“别睡了,醒过来好不好?跟我说说话。”
病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着生命的存在。
穆小吉握紧他微凉且废掉的右手,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手背上,
像是在汲取力量,又像是在无声地祈祷。
他愿意等,多久都愿意。只要能等到江程煜睁开眼,再对他说一句话,哪怕是责备,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