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脚踏大地,双瞳漆黑如墨,杀伐果决,气势如虹。
伴随着剧烈的鸣啸声,一刀一矛凶狠地撞击在一起,如同两条绞杀在一起的魔龙,卷起无尽的狂风。
石天和钟去病全力出手,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都想用最直接的方式将对方杀死。
同样的凶悍霸道,一往无前。
石天在深渊幻境当中,死在暗夜之神矛下不知道多少次,这才学到了暗夜之神的矛法,然后糅合到了自己的功法里面,本以为自己练成了无敌的矛法。
只是没有想到,钟去病的刀法比他的杀气更重。
殊不知,钟去病在乱世之中,跟随着曹鲲南征北战,在一场场厮杀当中磨砺出来的刀法自然是杀气无边,威力绝伦。
交手不过数十回合,石天的身上便多了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
“死亡如夜!”
石天双目森然,宛如两座冰冷的寒潭,手中的长矛微微抬起,拦下钟去病突兀的一刀。
“血战八方!”
钟去病全力爆发,手持饮血刀和石天拼杀在一起,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
石天全神贯注,战矛或刺或挑,招式刁钻狠毒,每一击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二人浴血厮杀,根本不会理会外界的一切,物我两忘,在虚空中割裂出一道道狰狞的痕迹。
两人且战且走,力量撕扯着周围的一切,河水改道,大地崩裂,余波将一座山脉瞬间抹平。
钟去病越战气势越是猛烈,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但是却没能重创石天,那杀气深重的刀势裂开虚空,惨烈肃杀,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钟去病一刀横扫而出,石天握矛刺出,针锋相对。
“噗!”
石天的脖颈被斩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钟去病的心脏也被刺穿,肉身被黑夜神力化为灰烬。
“将军!”
“将军!”
眼见二人同归于尽,双方将士无不骇然,脸上露出惊恐和悲痛的神情。
“咻!”
钟去病的一缕元神飞到空中,牵引一滴精血重塑肉身。
石天则是头颅飞回脖颈,以神术愈合如初,只是元神受创,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如果没有疗伤神药,怕是一百年也难以恢复。
“杀啊!”
石天稳定心神,一声大喝,声震天地。
“大将军万岁!”
“暗夜之神必胜!”
楚国大军兴奋地冲锋起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钟去病心神不稳,不得不含恨撤军,狼狈地退回流金镇。
就在石天猛攻流金镇时,外面来报:“陛下特使苏有忠求见。”
听说是楚帝特使,吕善长露出不屑的神色。
石天招呼道:“快带过来!”
一路奔波,苏有忠已是疲惫不堪,见了石天,还是强打起精神,拿出诏书,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伦堡被围,情况紧急,着大将军即刻发兵相救……”
石天率诸将领离席跪拜接诏。
“陛下有难,我等一定全力去救,特使远道而来,可速去休息,待我商议救援一事,即刻发兵。”
苏有忠焦急道:“大将军深明大义,只是温伦堡事急,兽人王亚瑟攻势凶猛,魏军法术阴损,陛下已经身受重伤,还请一切从速。”
石天道:“放心吧,我即刻调集兵马。”
苏有忠走后,石天看向吕善长:“关于救援一事,不知军师有何指教?”
”吕善长直言不讳:“属下认为,以大将军如今之实力,夺取西洲,也就在数年之内,大将军应谋自立,无须受制于楚帝。
石天听了,良久不语。
虽然,在一些事情上,他与孙迎祥意见不合,但孙迎祥到底对他有恩。
何况,现如今他石天还不是天下无敌。
东洲魏帝,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杀到西洲。
想到这里,石天开口道:“为人在世,贵在忠义二字,当初我流落江湖,是陛下对我委以重任,我才能有今日的将军之位,如今陛下有难,若是不去救援,实是不义,再说,陛下是君,现有难我若不救,是为不忠。”
“这不义不忠之事,我石天是不屑去为的。”
石天语气坚定,大义凛然。
吕善长是想让石天假魏军之手,顺势将楚帝灭了,然后自立称帝,没想到石天竟然如此重情重义。
吕善长犹豫道:“我只是担忧,救出楚帝之后如何安置?”
深渊大军是你拼着性命带着出来的,你舍得把兵权交出去?
可是不交兵权,楚帝能忍住不要?
到时候君臣反目,更是麻烦。
石天皱眉沉思,许久后说道:“安置之事,待把人救出来再说,救兵如救火,我们商议一下,如何去救温伦堡,解温伦堡之围。”